那我也有办法自杀。他知道琴酒会明白他的。
琴酒确实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狂躁像只野兽在他心底吼叫,让他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嘶吼:“你非得为了这几个家伙和我闹?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程度。”
他浑身上下都被怒火填满,还有一丝痛恨,他需要找个宣泄口。
琴酒看向了苏格兰:“把枪丢了,给我过来。”
“哥!”黑泽久信站了起来,提高了音量,同时把手放进了口袋——他这次出来也是带了枪的。
琴酒没有理会他,拿着枪指着安室透,威胁着苏格兰。
苏格兰丢了枪,缓步走了过来,他紧紧盯着琴酒,盯着那把伯莱/塔。
“转过去。”
苏格兰照做了,黑泽久信一愣,就在他明白琴酒要做什么的时候,琴酒袖子里藏着的甩棍给了苏格兰一下。
……果然是一脉相传。苏格兰有所预感,倒下去前甚至松了口气,这么看琴酒应该是不会杀了他们的。
“……不要太用力吧。”黑泽久信弱弱地说。
“闭嘴!”琴酒收起甩棍,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你……”
“是的我又买了烟,但是今天请你闭嘴。”琴酒打断他的话。
黑泽久信无奈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不,我只是想说,分我一根。”
琴酒迅速把烟盒合上,但还是黑泽久信的动作更快上几分。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琴酒本来想阻止他,但是想到自己嘴里还叼着烟,也就算了。
黑泽久信以很标准的姿势捻着那根烟,捻着烟的手伸出,和琴酒嘴里的烟碰在一起,他嘟囔着:“借个火。”
烟头冒出一抹星火,黑泽久信把烟放进自己嘴里,才回答琴酒的问题:“我有超忆症嘛,抽过一次就会了。”
他重新在地上坐下,借着琴酒的身体挡风,不紧不慢地抽着这根烟。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如果不是周围躺倒着三个人的话,这还算一个和谐场面。
黑泽久信抽了两口就把烟按灭在了地上,说:“你说的对,我和他们也没有好到为了彼此死去活来的程度。”
琴酒意识到他这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吐出一口烟,把烟夹在指尖,尼古丁让他略微冷静了一些,他一声不吭,听着黑泽久信继续说。
“但是他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哥,你知道,我没有什么朋友——因为组织的关系,也是因为你。”
黑泽久信其实很不愿意说这种话,他并没有什么怨言,可能有的一点不满也在时间流逝中消失了,现在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让我伪装自己,隐藏天赋,在学校里藏拙。成绩中庸,表现平平,上下学从来都是专车接送,从来不参加课外活动,没有人会和我做朋友。
我不但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唯一的哥哥还每天忙上忙下,十天半月才能见上一面,我每天回到家就只有保姆、司机,哦,捡来猫还被你扔了。”
黑泽久信说着说着,记忆清晰地浮现在脑中,他无意识地用烟头在地上画着,语气还是那样平静,落到琴酒耳中却觉得听了浑身不舒服。
“怎么说呢……好不容易有点朋友,还教会了我那么多,我也难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算是有半个预知能力,很清楚这次不会出事。”这句话是谎言。
琴酒感到手指一烫,才注意到烟已经烧到了尾巴,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狠狠碾压,像是在无声地表示对弟弟的话的反对。
黑泽久信假装没看到,笑了笑:“其实更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这种人啊,他们身上那种黑暗也压不住的闪亮让我很难不帮一把,毕竟我曾经被这样的人救过。”
琴酒皱起眉头,下意识地问:“什么时候?”弟弟什么时候被警察救过?他怎么会不知道?
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