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复杂更胜于怒火。
黑泽久信其实并没有想到怎么和琴酒解释这件事,他只是想让琴酒知道。
他丢下拐杖,扑进沙发,窝在琴酒身边,仰着脸笑着说:“哥,其实你已经听到了吧,我和凌太的电话。”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就不要做谜语人了!我们来好好说说。黑泽久信看着琴酒,正色:“我已经知道我是组织的实验体了。”
他一直注视着琴酒,没有错过琴酒听到这个词那一瞬间的僵硬。
“我还知道组织想让我死。似乎是因为什么研究的进展出现了问题,所以想回收我去做实验。”黑泽久信一口气说完,“上田和就是朗姆派出来想杀我的,但是组织似乎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做的很隐蔽。三年前那一次也不是什么意外,也是组织策划的。”
琴酒没有想到黑泽久信会扔出这么大的信息,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查到这么多的?”甚至其中有一些连他都不知道。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可控制,完全没有想过在自己眼皮底下,组织居然做了那么多。他脑中闪过这几年组织的动作,一瞬间全部串连了一起。
一想到弟弟在自己身边都遭到了这么多来自组织的危险,强烈的后怕和滔天的怒火就在催促着他现在拿起枪,然后立刻冲去给那一位一子弹。
琴酒的理智提醒着他黑泽久信还在这,现在更重要的是弟弟。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弟弟:“你打算怎么做。”
他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脑海中就已经策划了一系列的行动,但是太过于血腥暴力,不能说给黑泽久信听。而且这件事和黑泽久信有关,他也就难得询问了弟弟的想法。
黑泽久信眨了眨眼,没想到哥哥也会有问自己想法的一天。他只是想和琴酒说一声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打算,不就是继续查下去吗?
他对组织的那个研究很感兴趣,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实验体,还想完成反杀,然后让哥哥脱离组织,两人自立门户,或许带上个伏特加还有松清凌太。
于是他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想让你离开组织?哥哥你当初是因为我才进入组织的吗?”
“就这?”琴酒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黑泽久信抽了抽嘴角:“所以,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能那么快离开组织。”琴酒很果断地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放过组织。他本来就有所计划,现在只是更加把计划改得刚加激进了一点。
黑泽久信看着琴酒的表情,能猜到琴酒的想法,他顺势问:“那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会怎么做。”
琴酒斜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是那还需要问?
黑泽久信看懂了,笑了起来,跳下沙发,朝琴酒扑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琴酒下意识接住了他,黑泽久信干脆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与他略显亲昵的行动不符合的是,他说:“哥,我还是很生气,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查到这些。”
琴酒微微低头,看到他脸上被自己打出的红肿,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很轻地道歉:“抱歉。”
他心底还是不认同弟弟鲁莽地去冒险,但是他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说。算了,弟弟不听劝……就只能他多加看管。
黑泽久信发现这个琴酒似乎好对付一点,或者是比较吃软不吃硬,比那边的哥哥脾气要好些,也更加有耐心。
他看着琴酒,认真地说:“哥,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能力很强,能做的事情很多,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了。”
他从琴酒身上下来,回到沙发上:“你瞒着我我就有可能自己去查,然后又遇到什么危险。”
琴酒长久地沉默着,他意识到了,黑泽久信并不如他想象中的一无所知,他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