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落与阿阙相处的十分融洽。
卿潇相当欣慰,吩咐辰慕与阿阙带着两人同去崇吾山他处好看的地方观赏,自己则留在了阁中细读《神笔录》。
冰默的意思很明确,倘若神笔成了妖族为祸四海的资本,那么冰境将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书中的意思更为明确,倘若避无可避,画族灵主一脉只能不惜一切代价挽回。
如何挽回?
譬如说,以血为祭,元神辅之,以一命换天下苍生免遭荼毒,救四海八荒于危难之中。
卿潇静默片刻,放下了书。
原来天命神女,意在此……
窗外天色沉沉,春雷炸响,她站在窗棂前向远处望去,群山叠嶂,在朦胧烟雨中若即若离。想必山脚处正在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雨过万物滋生,一派生机盎然。
这样美好的人世间,确实也不应该为妖族的野心做了陪。她想。
“看什么呢?”身后宣尘的声音响起,他才一进门,就见到卿潇独自站在窗棂前发呆,应对黯然的天色,她的周身也被染上一层阴郁。
“春日的雨可来的真急,今早还是晴空万里。”卿潇离开了窗前,笑着看向他,“你明日要前去东海?可以与将离一同前往?”
“嗯,等他休息好了就去,顺便去见见烆陌。”他轻声道,句语间满是温柔。
想起烆陌,卿潇觉得可惜,当年安城的点滴仿佛就在昨日,自己还是那一个大冷的天跑去街上晃悠的郡主,烆陌也还是那一个会喝醉酒在酒楼里痛哭流涕的公子哥。
“明日就让辰慕与阿阙带冰落他们去临安吧!”她叹气,接着说:“我总觉得大战可能就在这几天了,他们还是莫要参与进来。”
宣尘微微点头,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有些冷冰冰,他记得从前她的手温暖炽热,即便是冬日也很暖和。从冰境回来后,卿潇变得心事重重,他就以为是她担心妖族之乱,忧心思虑所致。
轻轻拥其入怀,又抚顺她额际落下来的细发,他如获至宝,十分细心对待,话语也是和声细语的,“你且安心,有我呢!不要总是想这样多。等尘埃落定了,我就陪你看遍天下繁华,再也不要理会这些是非因果,这样可好?”
埋首他的怀间,卿潇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在心中不断想起来那一句:以血为祭,元神辅之……她若散尽元神血祭之后……会怎样。不敢想,不愿想,也不能想。
次日,又是一阵春雨,山脚处许多野花在雨打风吹下残败,落入泥土中,成了阿阙口中更护花的春泥。辰慕一行人出发前去临安,临行前宣尘给了四人每人一把油纸伞。
阿阙抱着伞,不语,神色凝重。辰慕拿着伞,踌躇片刻,鼓足勇气相问:“师叔祖……可是东海……才让我与阿阙离开崇吾山?其实我们并不怕这阵血雨腥风的。”
宣尘拍拍他的肩,笑道:“多虑了,快去吧!倘若有事再将你等召回。”
卿潇嘱咐:“切记,万事小心。”
两人领命,带着冰落与追暮往凡间临安城的方向腾云而去。
直至四人背影逐渐模糊之后消失不见,宣尘偏头看向卿潇,定定地说:“你在这也要务必小心,若有些什么事情一定要传金鹤给我,将离随我前去东海,辰慕与阿阙也不在,你没人差遣多有不便,就不要去顾其他的事,一切交给我。知道吗?”
卿潇好笑的看着他,觉得他过分紧张了,“好说我也是位上神,留在崇吾事情又不多,哪里需要这么紧张我。”
“总之,若有事一定要记得传信与我。”宣尘认真的说。
他担心卿潇有事情瞒着他,比如这两日她心里装了许多东西,却一点都不愿意告诉他。
“好。”见卿潇点头应诺,宣尘才放心带着将离离开,施然御剑而走。
卿潇返回如沐尘风阁,招来山上的一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