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梦知树身着素白衣裳,发髻上簪着白簪花,就这么立在宣凌身前,垂眸不语的姿态倒是确实叫人惊羡。宣尘来了,她便抬起头来,眼角略带憔悴,看着宣尘,微微蹙眉。
她脸色苍白,看来得知了容折的死后,确实伤了心,连眼睛都有些发红发肿。
梦知树上前一步,语气略有些急促,“卿潇呢?”
宣尘看向她,笑道:“自然是在如沐尘风阁中休憩着的,知树娘娘可是有什么事与卿潇上神说?”未及梦知树答话,宣尘便又道:“不是本上神胡说,祥云殿一事闹得四海皆知,明面上是容折皇子犯下了错,但究竟是个什么真相你我都心知肚明,本上神深觉,知树娘娘实在没有再上崇吾山,再见卿潇上神的必要。”
听他这一番话,便是在一旁立着的辰慕与将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想起梦知树此番是来寻仇的,场面需要庄严一些,便抿着嘴唇将笑意压了下去。
如此直白无保留的说出容折皇子一事,就是卿潇上神做的套子,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宣尘上神一个神仙敢了。
梦知树亦未料到宣尘会说的这样直白,愣在原地不知这寻仇该从何处寻起。
又听宣尘一本正经道:“再说了,虽然此事是一个局,可是这即便是个坑,容折皇子也是真真切切跳了的,端到他面前的玉琼醉真真实实是他喝了的,我等不曾逼他。君瑈公主的清白也是他真真实实毁了的,我等亦不曾逼他。”
“因此他这做罚自然也是正常了嘛!”宣尘理所当然道。
将离与辰慕两人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次连宣凌都别过脸去,轻笑出声。宣尘目光一扫在一旁立着的两人,不满道:“你二人笑什么?难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将离笑道,“不不不,师叔说的极对,继续继续。”
梦知树越听越觉得不对头,脸色亦愈发苍白。不禁思考起自己究竟来崇吾山是为了什么?与卿潇打一架?便也要看她能否打的赢不是,既不是打架,她怀揣着委屈伤心悲愁的情绪跑来这崇吾山,又怎能在这又受些气回去?
她正要说话,不料宣尘又道:“知树娘娘,本上神清楚,你与容折皇子夫妻情深,深到可以令他不惜祸害天族公主,深到他祸害了天族另一个公主后竟还求着卿潇放过你,你要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才是。明知祥云宴是一个坑却还是来了,他这样做只想让你好生活着。”
“近来卿潇上神情绪不稳,你若想要遂了容折皇子的意,还是离她远些,离崇吾山远些为好。”
梦知树被他气笑,甚至眼角还带着一滴泪水,“哈哈哈,上神的意思,却是叫我忍了?我夫君惨死,卿潇她害我失去心爱之人,此仇此恨,我无论如何都忍不下!”
宣尘嗤笑道:“忍不下?天族三皇子殿下能忍,素时素雪能忍,知树娘娘又如何忍不下?还请娘娘莫要忘记了千年前,君潇公主因何人而死。道是因果循环,容折既是种下了这个因,又为何要怕这个果,知树娘娘又如何吞不下这个果?”
在一旁坐了良久的宣凌终是出声,说道:“世间常有人,自己欺人当成理所当然,他人若欺了自己,便是大逆不道。可无论为人为神,皆是为自己而活,又如何能求他人一味的受你欺压呢?知树娘娘,我崇吾山自此与你西海两不相欠,望你亦能安分守己,莫再生事端才好。”
书琴在这时来了,她本在九华山,得知父君死讯便急忙回了西海奔丧,才到西海却听书琴哭道,母妃来了崇吾山,她又立马来了崇吾山。
她随着仙娥进殿,面色清冷,却眼眸蕴着光亮,与生俱来的光亮。
“宣凌上神,宣尘上神,将离上仙,辰慕仙君。”她先向着在场几人见礼,这才看向她的母亲,“母妃。”
梦知树见她来,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书琴却反问她道:“那母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