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再是逼君瑈出手对付她,现今又是当着四海众神的面诋毁她。
想不通的是,白念雪有什么理由要对她做出这些?
偏偏今日之事发生在第八天,极少见到神仙会去那里,因此那幅画究竟是何人放在那里的,亦不知从何查起。
君苏尧看她面色凝重,只觉痛心不已,不得不说,他这位父君做的是极不称职的,从最初对卿潇的不管不问,到后来他对于卿潇身死的无能为力,如今却是她遇到了危险自己都不能出一份绵薄之力。
是以他决定,许是要寻个机会好生与白念雪聊聊了。
他轻拍了拍卿潇的肩膀,蹙眉道:“潇儿,你怎么了?”
卿潇回神,脸色微微一遍,凑了个算不得好看的笑出来,语气中亦透着轻松,“没什么,父君咱们走吧!”
她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了君苏尧的手,两人一道向着前路走去。
卿潇确实许久未在天宫如此闲适地散过步了,许多地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了,父女俩回忆不多,但君苏尧却知道许多卿潇与画锦母女二人的回忆。
他知道卿潇所识的第一个字是尧,君苏尧的尧,知道卿潇所画的第一幅画是一树梅花,知道她不开心了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天族藏书楼。
她不曾有过玩伴,不曾有过师父,不曾有过夫子,可却也因自己的天资聪颖在一千岁上修成了仙子的阶品,亦是这一年,君苏尧在下界遇见了素雪与素时,向着三人年岁差不多,带回去亦与卿潇做个伴。
可惜如今的素时,卿潇苦涩一笑。她亦不知去何处寻她,正如不知去何处寻母亲一样,她总觉得有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可是,不知从何处开始做起。
今日的诛仙台上倒是热闹,里里外外竟是围了三圈神仙。
卿潇神色平淡,立在人群极远之处,目光轻飘飘地瞥向诛仙台上锁着的梦知树。据说,是因为她与君瑈联手暗害君璟奕与卿潇一事,被白念雪罚了十二道打神鞭。
诚然,十二道打神鞭并算不得什么,白念雪此番罚得轻了些。
司刑星君手执打神鞭,面色清冷的立在梦知树身旁,卿潇冷眼瞧他,觉得无味且索然。这位司刑星君,她亦是见过的,当年她那八十一道天雷罡火,就是司刑观的刑。
素时那时不顾一切奔上了诛仙台,他未曾阻拦,使得她对这位司刑星君又谢又恨,若是他当时阻止了素时,那么,便不会有如今的她,素时亦会在君苏尧的相护之下,安然无恙。
卿潇看着他,犹如回到了千年之前,那时孤清,凄凉的诛仙台上,她一身血衣,嘴角尚且淌着血,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司刑。
如罗刹,却又如清晨梨花般呈着水雾,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