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潇含笑点头。
第二日上,花明柳媚,庙里传来声声钟鸣,高亢圆润,余响绕梁。
卿潇因昨日听宣尘说烆陌与忘忧之事,大受感动。又想着烆陌几次助她,本着互帮互助方可友好相处的原则,她实在应该帮烆陌一把,至少该去劝劝忘忧。
存了这个思量,卿潇早膳都用的比往常快一些,用完早饭便急急向着抚忧阁奔去。途中见着睡眼惺忪的辰慕站在一棵桃树下打量着什么。
卿潇停了下来,轻拍辰慕的肩头,“辰慕你在这干嘛呢?”
辰慕转过身来,见是卿潇,拱手做了个礼:“郡主今儿个起得好早啊!”
卿潇回礼,“都早都早!你大清早杵在这儿看风景呢?”
辰慕摇头:“我在等郡主你呢!”
“你等我作甚?”卿潇觉得奇怪。
辰慕笑道:“师叔祖说叫我随郡主去见忘忧姑娘。”
“那宣尘呢?”
“师门有事,师叔祖与将离君今早便回去了,应该要几日才回得来。”
“这样啊!那先去抚忧阁吧!”卿潇语气难掩失落,抬步朝前走去。
与辰慕同去抚忧阁的途中,卿潇又问了几句烆陌的事情,辰慕只说烆陌君追了忘忧姑娘五百年,早已练就了一套乐观豁达的性格,五百年里被拒了千千万万次,也不在乎这一次。
说来也是。
抚忧阁较卿潇昨日来时没甚相异,临崖处的风依旧有那么大,春雨一落泥土湿润且疏松,让卿潇不禁担心万一哪日夜里雨大了些,风盛了些,这间建在悬崖边的屋子就不复存在了。
姑娘家的住在这里终究危险了点!
卿潇站在门口唤了一声“忘忧姑娘”,不料屋内无人应答,她便又唤了一句,还是寂静非常。她踌躇着要不然走进去看看,辰慕向她摇了摇头。
她凝眸,只见着辰慕左右细细打量,弯腰拾起落在一旁圆润的石头,在手上掂量一下重量,忽然将石头扔向了抚忧阁厅门。
这是要砸门啊?卿潇大惊失色:“诶,你……”
那石头在抚忧阁门口被绞成了粉末。
卿潇于纷扬的粉尘凌乱,将要说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一张小脸吓的苍白。她拍拍胸脯定神,好半晌才将自己从惊吓中摘出来,不禁要想,万一辰慕没能将她拦下,估摸着那块石子的下场便是自己的下场了。
这这这……门还真该砸砸!
“这是什么?”
辰慕皱着眉看着那扇厅门,沉沉地说:“结界。幸亏师叔祖叫我小心些,不然后果当真是不可设想!”
卿潇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还好躲过了,只不过如今这要如何是好?”
辰慕叹气:“我扔石头那一刻忘忧姑娘就应知道有人要闯了,她会出来的。郡主,我二人就先在此等等吧!”
卿潇点头,心有余悸地看向那扇门,心想这忘忧姑娘虽然相貌美艳,做起事来还真是凌厉非常,此番设的这个结界,不知是要防人还是要防狼呢?那万一哪一次烆陌一个不小心要硬闯了,还不得绞死在这结界之中?
卿潇啧啧叹,都要觉得忘忧爱烆陌一事,是她自己的错觉了。
多少也纠缠了五百年,这千丝万缕的心结又怎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解开,又怎么舍得呢?
真是想不通……
屋里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声,逐渐由远及近,下一瞬就见到忘忧推门而出,她一身白衣该温雅如玉的,此时却有些衣襟凌乱,三千青丝垂于肩后,飘然如瀑。她携着一只酒壶,靠在门后看他们。
俨然一副伤情的模样,这让卿潇心中一跳。
看忘忧的模样,她在这段感情中不见得比烆陌痛的要少。
可为何她要这样矛盾,既然心里有烆陌,又何苦拒他千里之外弄得两个人都这么悲不自胜。若只是试探烆陌对她的真心,满满实实五百年,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