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渐凉。
破败的杂院中,少女仅穿着一件单薄衣衫,手里端着一大盆衣服,小脸堪堪露出一半,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少女约摸十四五岁,搬着一个巨大的木盆,却似龙钟老太一般,走起路来整个身体都在打摆,一张小脸更是冻得红里泛紫。
“小贱碎,快点别偷懒,今天的衣服必须给老娘全部清洗干净,但凡有一件不干净,可别怪老娘我手里的皮鞭不长眼。”
少女身后,一个身体壮硕老妇好似并未看到少女惨状一般,兀自冷声呵斥着,手里的皮鞭也是耀武扬威似的甩了起来,带着卷儿的在空中挥舞,震得空气都烈烈作响。
“是,庞妈。”
听着皮鞭震空声响,少女浑身顿时战栗起来,口里虽是赶紧应和,但脚下的步子却是并未快上几分。
不是不想,是她太饿了,她已经被罚三天不准吃东西了。
“啪!”
又是一声鞭响,虽未打在少女身上,但少女却如惊弓之鸟一般,身体剧烈一颤,手里的木盆也是宛若千斤重担一般,压的她再也无力支撑,哐的一声跌落到地上,一件件丝薄玉绣洒落地上。
“混账蹄子,你是故意的吧,竟敢跟老娘作对,气死我了。”
丝毫不顾及少女瞬间惨白的小脸,庞丽红眼见衣服洒落脏地之上,登时气的火冒三丈起来,这些可都是大夫人的,弄脏了她自己也不好交差。
一想到大夫人那折磨人的手段,庞丽红浑身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看向少女的双眼更是紧眯了起来。
“庞……庞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庞丽红紧眯起来的双眼,熟知其秉性的少女,此时哪里还有魂魄在身,源自灵魂深处的惧意,令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起来,嘴里更是不停地哆嗦起来,连句完整的求饶也说不出来。
“哎!冷潇潇真是惨啊,开罪了庞妈,今天估计不能善了了。”
“谁说不是呢,也怪这妮子嘴倔,说出到底谁偷了大夫人耳环不就行了,非得死扛。”
“这庞妈今天原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下倒好,又把大夫人衣服弄脏了,看来今天少不了一顿鞭打了。”
“鞭打?看庞妈今天架势恐怕不仅仅是鞭打吧。”
“我看活该,要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跟着受罚,打死这妮子才省事呢。”
……
就在冷潇潇吓得瘫在地上之际,杂院四周也是响起窃窃私语,或为惋惜,或为不忿,或为暗喜。
“不是故意的?”
庞丽红冷笑一声,手里的皮鞭亦是在空中一扬,鞭稍划过一条弧线,正正的打在冷潇潇瘦弱的身体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肉蒲声。
“我也不是故意的。”
庞丽红满脸狞笑,手里皮鞭挥舞的更加急切起来,鞭稍重重的打在冷潇潇瘦削单薄的身体之上,发出一声声噗噗的声响。
“啊,不要啊!”
“庞妈,我不是故意的。”
“庞妈饶命啊。”
……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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