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还是礼部尚书的时候,耿友文已经彻底变了个样。
头发花白,凌乱,面容憔悴,双目无光。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小老头。
浑身脏兮兮的,还能看到纵横交错的伤口。
很难想象他在地牢里面经历了什么样的摧残。
再次看到陈枭,耿友文也没了太激烈的反应,耷拉着脑袋,歪着脖子有气无力地站在那。
手上和脚上都套着漆黑的镣铐。
“耿大人,别来无恙啊。”
陈枭看着他这副鬼样子,轻薄的嘴唇微微抿着。
也不知道那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干啥。
“怎么样?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
只是,耿友文依然是一言不发。
好像已经双耳失聪了般。
与他之前对陈枭诚惶诚恐的态度相比,大相径庭。
“大胆耿友文,本王问你话呢!”
陈枭猛地一拍桌案,怒斥道。
“你敢不搭理本王?”
听到这,低着头的耿友文忽然惨笑了一声,“不搭理你,老夫不搭理你又当如何?”
“你,把老夫杀了啊。”
他说到这,忽然抬起头,眼白在爬满污垢的脸上分外明显。
“呵呵。”
说完,耿友文还满不在乎地冷笑了两声。
感受到他这番态度,陈枭也笑了,“看来,这就是这些天,耿大人在地牢里面思考的事情啊。”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行,本来本王还对你抱有一丝希冀,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本王便成全你吧。”
陈枭说完。
耿友文身体抽了抽,冷哼哼地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行了,你他妈的就别在这里和老子画饼了,你以为老子还会上你当吗?”
“呵呵。”
“老子现在只是觉得,醒悟太晚。”
“要不然,老子铁定把你陈枭卖给当今圣上。”
“狗日的!”
“耿友文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和本王说话!”
陈枭怒目圆瞪,扬声质问道。
“嗤~”
耿友文嗤之以鼻地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不敢的?”
“怎么?”
“不服气?不爽?”
“你把老子杀了啊!”
“狗东西。”
“呸。”
耿友文说完,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还艰难地抬起绑着沉重镣铐的脚,在地上摩擦了摩擦。
这动作,彻底记录了陈枭。
“行。”
“既然你这老匹夫一心求死。”
“那本王就成全你。”
“来人!”
一声令下,三四个黑卫便从门外快速进入,站在耿友文的身后。
而此时,耿友文则是一脸不屑地挺直了胸膛。
“来,放马过来。”
“老子活够了,无所谓了。”
“知道吧?”
“老子吃的盐比你这个狗东西吃的米还多。”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陈枭小儿你听好了。”
“你大概率活不到老子这个岁数,已经有人要收你的命了,你个狗东西,呸!”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拖下去,碎尸万段!”
“喏!”
黑卫齐声应下,同时上前来,架住耿友文就要把他往下拖。
“慢!”
然而很快,陈枭又出声将他们叫住。
半低着头,一只手伏在桌案上,气得浑身发颤,他抬起另一只手,指着门外,喘着粗气道:“别让他直接死了。”
“凌迟。”
“给我凌迟。”
“让他死慢一点,不能让他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