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麾下能人辈出,龙争虎斗,小人实在自感微渺,不胜惶恐。”
“龙争虎斗?”
陈枭皱起眉头,“孤已经说了,只要先生愿意来,我的幕僚团除了李先生外其余人皆可抛。”
“先生与李先生平起平坐,同为孤之左膀右臂。”
“何来龙争虎斗?”
杨顺感激涕零地连饮几杯,连连作揖,眼睛有些惊惧地扫了一眼李亨通便又很快收回。
似是非常艰难地咽下苦酒,无比纠结地说道:“感激庄王殿下厚爱,但草民生性自卑,喜欢细水长流,躺平玩乐,不喜与人争锋,实在劳心。”
“你……”
陈枭何等人也,哪儿都没看到他那个微妙的小眼神。
他看了李亨通一眼。
后者浑身一颤,也扭头看了他一眼。
陈枭旋即将目光收回,“哎,看来,杨先生是在拒绝孤了。”
“哪儿能啊。”
杨顺连忙又惶恐地自饮一杯酒,“王爷实在过誉了,平等论交,方能称之为拒绝。”
“小人无非只是自认才疏学浅,无力助殿下成就宏图伟业。”
“殿下,乃明主,是好人,但,实在是小人不配啊。”
“你……”
陈枭竟是被杨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诚之态整懵了。
一时间愣在了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恶,他明明只是个男人。
为什么也能搅乱本王心神?
陈枭心如乱麻,烦得不行,他甩了甩脑袋,笑了笑,“也罢,既然先生之意已绝,那孤也不好强人所难。”
“这样,孤早已设下宴席,皇弟和先生不如吃个便饭再走?”
“不了不了,皇兄,府中还有些事务,皇弟就不叨扰了。”
陈洪摆摆手。
“那先生呢?”
陈枭似有期许地看向杨顺。
“啊哈哈,王爷,小人着实很向往山珍海味,但山猪儿吃不来细糠,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啊,而且王爷有所不知……”
杨顺忽然压低声音。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稍稍凑近。
想看他突然变得这么讳莫如深是为何。
只听杨顺小心翼翼地说道,“家里有只母老虎,昨天晚上刚吵了嘴,得回去哄……”
“不然我得把搓衣板跪破咯。”
“噗。”
陈洪差点控制不住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心肌不住抽搐。
他很想问,“先生,你这么说嫂夫人,嫂夫人知道吗?”
陈枭闻言也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没想到先生还是个惧内的郎君。”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倒也不好强人所难。”
“来日方长,咱们有机会再叙了。”
“一定。”
杨顺和陈洪起身,方才松了口气,得以离开了这场鸿门宴。
待他们走后。
陈枭的脸色才骤然阴沉下来。
直接将茶杯捏爆,“这个杨顺,口口声声生性卑微,胆小如鼠。”
“我看他胆子一点儿不小,大得很啊!”
“居然敢拒绝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