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一切随缘吧。”
说到这,他干脆拿起茶杯一仰脖。
好家伙,这架势,人家是和闷酒,他是喝了口闷茶啊?
哈哈,有意思,这堂堂王爷居然是个情种。
杨顺心里暗暗想笑,他只是故意泼冷水罢了。
免得这个小王爷觉得胜利来得太轻松。
得让他心里有个疙瘩,到时候赢了才能凸显自己的价值。
再说了,当听到杜允乐这个名字的时候。
这场曲水流觞诗会对于杨顺的意义,就已经远远不是帮人泡妞那么简单了。
这是赤果果的仇恨局!
管你是什么诗才,敢帮杜允乐,都要把你往死里踩。
这时候,崖壁门处,忽然传进一阵悠扬婉转的古筝声。
康王闻声,连忙坐到门口看了出去。
浮空莲花台上。
一个仙子般的女子,穿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端坐在古筝后方。
从莲花台后的烟雾中徐徐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白得发亮的天鹅颈,以及绝美到让人眩晕的侧颜。
顿时让崖壁上,流水边的看客们瞳孔剧烈收缩。
就连杨顺,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以前都是在小说里看到过关于花魁的吹嘘。
没想到现在身临其境的看到了真人。
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小说里吹嘘的辞藻太苍白了。
这花魁,简直是艳绝天地,绝世无双。
像是下凡的九天玄女,坐在那,仿佛身上就蒙着照耀世间的神光。
怪不得康王这种流连花丛的老油条都对其心驰神往。
哎。
杨顺摇摇头。
这女的应当可以杀死世间大多数男人。
但惟独杀不死他。
他惊艳其卓绝出尘的气质,但也只是惊叹,并不会为之而倾倒。
比起这种颠倒众生,冠绝群芳的超强气场,他更喜欢柳轻雪这种淡雅清丽,丝丝入心的感觉。
一曲奏罢,赵仙儿从琴筝后缓缓站起,冲包厢以及散座上的与会宾客们深深鞠了一躬,檀口轻开,徐徐而语:“欢迎诸位贵宾前来参加曲水流觞诗会,仙儿这厢有礼了。”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她的声音,康王这间包厢听得很清楚。
但其他包厢和散座不一定听得清。
故而教坊司安排了一些小厮站在靠近莲花台的散座旁边扯着喉咙高喊,向四周传达赵仙儿的话语。
“本次诗会的规则,还是和以往一样。”
“由五楼天字号房开始,羽觞随波泛,途经之处,以诗相对。”
“那么,仙儿便为诸位伴奏,请大家尽展才华,一觞一咏,畅叙幽情吧。”
语毕。
赵仙儿便抚琴而坐,纤纤玉指撩动琴弦,动听的琴音随着她的撩拨,声声入耳。
象征着,曲水流觞诗会开始了。
五楼天字号房。
这是曲水流觞的起点。
里面坐着的,是一位门阀子弟,他的声音朗声传下,“今日,阳光和煦,微风不燥。”
“我便以这良辰美景为题,吟诗一首。”
“诸位见笑,仙儿姑娘,请听!”
“……”
一首诗罢。
却没迎来开门红,这位门阀子弟确实不怎么样,一手打油都嫌不够顺口的诗让周遭哄堂大笑。
而赵仙儿在他吟诗完后曲乐依旧,意味着这诗连让她点评的资格都没有。
这位门阀子弟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悻悻地坐了回去,从浮盘上端起一盏酒杯,一饮而尽。
羽觞随波泛。
摆放着酒杯的浮盘一直往下。
但赵仙儿的琴音始终未绝。
一直到了四楼荒字号包房。
这里面坐着的是文昌书院院首,当代著名文豪,茅启之,字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