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山路上跑得草鞋差点飞出来、嘴里还咋咋呼呼的年轻人,正是刚刚同样有幸在邵振洲的脑海里走了小半圈的憨瓜族弟邵振国。
邵振国原本的确是如与夏居雪约好的那般,在歇脚岭的山脚下等着呢,哪里想到,夏居雪三人中途出了茬子,这一来一往的,就等过了时辰。
他左等等不来人,右等又等不来人,干脆主动迎了出来,没想到却让他遇到了一个大惊喜,远远地就看到四人的身影中,其中一人赫然是三年未归家的邵振洲,那个激动兴奋劲儿哟!
转眼间,邵振国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四人跟前,正两眼冒光地想要与邵振洲来个大大的熊抱呢,愿望却落空了,邵振洲无视他伸出的热情双手,直接往里塞进了两个袋子。
一大一小,一个黄绿色,一个浅蓝色,正是他和夏居雪的。
“你来得正好,拿着,要下雨了,我们要快点走!”
嘴巴大得能吞蛋的邵振国:……
邵振洲麻溜地吩咐完邵振国,无视他的“蠢样”,又蹲下身子,示意夏居南到他背上来,用的是玩笑的口吻。
“上来,我背着你走,免得等下我们都被黑猪锤成水娃儿!”
夏居南先是一愣,随即,便乖乖地爬到了他背上:“好,谢谢邵大哥!”
夏居雪亦是一脸的感激:“那个,邵同志,谢谢啊!”
邵振洲一个起蹲,轻轻松松地把夏居南背了起来,唇角微勾,声音朗朗:“都是一个队的,不用这般客气,你在前头先走!”
邵振洲是野战连队出身,平时训练,哪次不是红汗淌来黑汗流的,随随便便就是六七十斤的负重,背起夏居南来,自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气不喘,汗不流,脚下如风。
夏居南只觉得风擦着耳畔呜呜的,两边的山坡就那般咻的一下,从眼前一闪而过了,他原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待见邵振洲毫无异样,终于安心下来,咧着小嘴,主动把人抱得更紧了。
感受着背上小人的亲昵,邵振洲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当又大又重的雨点子像乱剑般,哗啦啦地倾盆而下时,他们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岩洞里。
囍娃儿看着外头的滂沱大雨,满脸嘚瑟,就像和老天爷打了个大胜仗似的:“嘿嘿,这该死的‘黑猪’,还想把我们锤成水娃儿,火候还是差了点!”
邵振国猛点头附和:“那是,我们祖上啥子出身?猎户!天生一双硬脚板,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不说这过路的‘黑猪’,就是那专管水的‘雨龙王’,都比不过!”
一对哥俩好的族兄弟,你来我往地鄙视完了天老爷,邵振国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邵振洲身上。
“对了,振洲哥,你回来探亲,咋个也没提前说一声呢,年初,你在信里说刚升了连长,忙着带兵,今年估摸又不能回来,我阿爷还念叨了一段日子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嘿嘿!还有,你们是在公社遇上的吗,还真是蛮巧的呢!”
邵振国之前被憋得狠了,张嘴就是一箩筐的问话。
而囍娃儿今天同样满腹牢骚呢,听得邵振国的发问,不等邵振洲回答,小嘴一撇,便噼里啪啦地抢答起来,从夏居南出院,再到路上遇到无赖子,再遇到邵振洲,添油加醋地倒了个底朝天,听得邵振国同样心头火起,忿忿然地捏紧了一对硬拳头。
“艹!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我应该去公社接你们的,要是我在,非把那两个狗东西裤、裆里的那骚玩意儿给捣烂了,骟掉,看他们还咋个冒骚……”
“咳——”
咳嗽声是邵振洲发出来的,他还狠瞪了没有板眼儿的邵振国一眼。
邵振国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中间,还杵着夏居雪这么个脸嫩的大姑娘呢,他的话实在是有些粗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对着夏居雪讪讪一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