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桥公社大院位于公社街道的东北角,治保组办公室里,今天值班的副主任罗定国和几个民兵正无聊地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呢,冷不丁屋外有脚步声响起。
随即,从门外进来几个人来,前两个垮着脑袋垂着脸,跟犯了错夹着尾巴的赖皮狗似的,只是,看到罗定国后,罗老四原本还绷紧的身子,便下意识地松懈了下来,还暗暗勾了勾嘴角。
邵振洲何等敏锐,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一双锐利的眼眸,不着痕迹地闪了闪。
至于原本还有些懒绵绵的罗定国,忽然睁大了眼睛,娘的,这不是他本家的小辈罗老四和他那个成天不干人事的狐朋狗友嘛!
至于二人身后——
先是一个一脸严肃像是押解犯人似的解放军,再就是一个姑娘,两个岁娃儿,那姑娘长得那个水灵,就算是罗定国这个年过40的汉子,都忍不住多瞅了一眼,更别说他身后那两个小民兵了……
身为治保组副主任,罗定国对公社那些有名的泼皮无赖的情况自是如数家珍,尤其对罗老四,更是熟得不能再熟,所以瞅见眼前这情形,他立马敏感地猜测到了什么。
他赶紧一脸亲切地朝邵振洲迎了上去,主动问道:“解放军同志,这是?”
邵振洲也没跟他打哈哈,瞥了罗老四二人一眼,话里有话地道:
“我是沙坝大队的,今天刚好探亲回家,在路上撞见这二人欺负妇女儿童,就把人‘送’到公社来了,我瞧着这小泼皮嚣张得很,对我一个解放军都敢喊敢叫,说要扒了我这身衣服呢,对普通老百姓可想而知,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底气!”
邵振洲表示,嗬,就你那小眼神儿,还当老子看不出来这里头的歪歪肠吗,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这次你还能不能靠上去!
罗定国:艹!果然如此!
罗定国三天两头地跟些泼皮无赖打交道,该轻该重,对谁轻对谁重,心里也是有自己心思的,有的事嘛,咳,不好明说,只是——他瞅了邵振洲一眼,对方依然还是那副肃穆板正的面孔,又瞅了罗老四一眼,身上灰扑扑的裹了一层泥巴土,像是被人收拾过一番,辣眼得很……
罗定国心里,很快有了底。
所以,下一秒,只见他猛的一出脚,货真价实的一个直踹,罗老四就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接着,又是第二脚货真价实的直踹,这是属于吴大裤衩的,同样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完全没想到罗定国二话不说就开揍的泼皮二人组:!!!
公社治保组办公室里,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隔壁办公室的人都被惊动了,一个两个地跑过来好奇张望看热闹。
“吃瓜”干群:啧啧啧,罗副主任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队的杀猪佬在烫水杀猪开膛剖腹咧,这声音,真特娘的让人听了又是兴奋,又是肉紧,就是今天有些怪煞,罗老四这小惯犯,居然挨栽了……
有那门儿清的人不由地瞥了一身军装身姿板正的邵振洲一眼,自觉真相了,嗬,看来那小哥俩,今天是犯到人家解放军手里去了,罗副主任想再徇私都不好明着来……
众人目光炯炯,眼神各异,倒把个罗定国给看得滋生出几分心虚来,被如此这般一刺激,也把他的火气给激了出来,一边继续踢打,一边火冒三丈地斥骂。
“不争气的狗东西二逑货,一天天的不好好出工劳动搞生产,净白天抹黑地做些招猫遛狗、扯筋角孽的混账事,看老子今天先揭了你们的皮,再安排你们劳动改造!”
吴大裤衩和罗老四万万没想到,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两人一边嗷嗷叫,一边捂着灼痛的腰眼儿抱头鼠窜,他们倒是想像往日里那样,先一溜烟跑了再说,等风声过了也就过了,奈何,邵振洲正冷着张阎罗脸,在门口杵着呢,他们没有信心出得去……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