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年立即问:“提到了谁?”
车夫为难地眨着眼,眉间挤出褶皱,思索了半天才道:“她们的声音很小,好像叫什么妖。”
这话语焉不详,听得魏长年有些焦急,不等他再追问,上座的江寄渊忽然道:“下去领赏吧。”
车夫喜极,口中不停说着“多谢贵人”,然后迫不及待离开。
等车夫出去后,江寄渊声音骤然冷下:“去唤一水过来。”
魏长年道:“是。”
不多时,一水便被带到了这里来。她先是行了一个礼,而后恭敬地说道:“殿下。”
上面半天没有人问话,一水跪在地上看不见江寄渊的表情,脊背冒出冷汗。她在脑海里回顾了这段日子的事情,实在想不出自己做错了哪方面的事。
终于在一水快要承受不住开口之前,江寄渊冷声道:“绿夭的事,你说了多少?”
一水立即磕头:“殿下,属下绝没有透露外人半个字。”
江寄渊眼眸凌厉,“你再仔细想想。”
一水额头抵着手背,手背处几乎已经汗湿,手心里也是黏腻的汗水。她脑中飞速运转,绿夭的事已经过去很久,没道理殿下会突然发难于她,定是有人知道了这事,还是畅音阁的人。
一水脸色蓦地苍白下去,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劝告银泠远离绛梨时不小心提过一嘴。
这段日子,银泠似乎常常不在畅音阁……
“殿下,是属下失言。”一水断然请罪,“请殿下责罚。”
江寄渊道:“此事暂且不论,你自己处理多嘴之人。”
一水愣住,随之而来的便是狂喜,“谢殿下。”
半晌后一水没有等来江寄渊让她退下的命令,反而听见了一个令她不解的问题:“你以为,绛梨会是淮南王的人吗?”
一水思索片刻,面色坚定地摇头:“属下认为,绛梨不是。”
“细说。”江寄渊言简意赅。
一水道:“属下虽与绛梨姑娘交情不深,但她的确不会是暗探。”
江寄渊目光锁在一水的脸上,她在斟酌着语句:“绛梨姑娘给属下的感觉是,她似乎对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也无心机。”
语毕后,一水纠结了片刻还是道:“而且,绛梨姑娘是个舞姬,但起初她的动作十分生涩,像是才接触舞蹈不久。但观其基本功,确实是学了十数年的舞。”
将知道的所有和盘托出后,一水才退下。
魏长年观完全程,脸色也有些难看纳闷,但江寄渊并没有再过问此事,冷淡地说:“淮南近况如何。”
魏长年:“陈督等人去了一趟,已经拖住淮南王一月有余。皇帝又去了一封信催促,约莫中秋后便会赶赴盛京。”
“那便抓紧布置吧。”江寄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