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泠姐姐……”
门边立着一个蓝衣女子,头发挽起,提着一个三层木制食盒,正是银泠。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但对上绛梨惊愕的眼神时却忽然红了眼眶。
绛梨扔开书册,疾步走到银泠面前,欢悦地说道:“银泠姐姐,你怎么来找我了?快进来,我这几天看书都要累死了。”
银泠见状笑了笑,语气宠溺道:“好。”
两人坐到桌边,银泠放下食盒,伸手揭开木盖,一一摆开三层木盒,露出真容。她道:“这些都是我早晨做的,想着拿些来给你。”
绛梨眼睛直勾勾落在糕点上,喜道:“太好了,我想吃你做的糕点好久了。”
银泠拈起一块枣泥饼放到绛梨手里,道:“今天做了许多,你多吃些。”
绛梨喜笑颜开地接过,连吃了两块才想起来问道:“银泠姐姐,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银泠撑着头,笑容忽然淡了下去,她说:“我从一水姐那听到你受伤了,便来看看你。”
绛梨看见银泠脸上有些许不自在,又想起几个月前她去畅音阁时一水跟她说的话,心情也闷了下来。
“不说这个了。”银泠岔开话题,“你伤在哪儿了?”
绛梨道:“我已经好了很多了,银泠姐姐你别担心我。”
银泠仿佛被熏了眼睛一般,眼眶红红的,她愧疚地道:“阿梨,你在这边过得还好吗?”
见状绛梨有些不知所措,她拉住银泠的手,畅快地笑道:“我过得挺好的啊。你不是问我这伤吗?这伤是为了救殿下,这段日子殿下送了我很多打赏呢,你别担心。”
不想听了这话银泠的脸色更加苍白,她问:“你这伤,是为了殿下吗?”
绛梨一无所知地点头,还安慰银泠。
银泠猛地压住绛梨的手,挑明道:“你也别瞒我,我虽然在西院,可到底来了太子府这么久,还是认识几个人的。你这伤,是因为郡主吧?”
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这有轻浅的呼吸声。
绛梨没有料到银泠说的是此事,她呐呐道:“银泠姐姐,你都知道了啊。”
银泠神情凝重:“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但是你不要太靠近殿下和郡主。一旦触了他们的霉头,后果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见绛梨还是浑不在意的模样,银泠一咬牙,压低了声音说:“凡是离殿下太近的女子,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而那些人,大都是在见过郡主后才被厌弃消失的。”
绛梨惊讶地睁大双眼,她想起落水那天胸口忽然受到了撞击,而位置恰好是她受伤的地方。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巧的事,绛梨先前不愿意以恶意去揣测别人,可是银泠的话让她犹豫了。
绛梨问:“可是,昭华郡主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银泠探了探上身凑近绛梨,压低声音道:“你才来自然不知道,郡主与殿下一道长大,二人情分不比他人。郡主自然见不得别人靠近殿下,所以,你定要小心些。”
绛梨似懂非懂。
送走银泠后,绛梨复又拿起书卷,脑中却不断想起银泠最后留给她的那句话。
“太子殿下权高位重,虽说一时对你好了些,但总归不长久,不要迷了眼。”
说这话时,银泠眼底闪着绛梨看不懂的情绪。但是初莺当时已经快要进来,绛梨没再多问只能与银泠告别。
绛梨握着笔,久久没有落下一个字。她翻了翻手边的纸张,上面是江寄渊的字,铁画银钩,刚劲有力。
“文章背完了?”
绛梨正当出神,江寄渊的声音却在面前响起。绛梨立即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紧张地抬头看向江寄渊,“背了一些,但是不熟。”
好在江寄渊并未过多询问,只是拿起绛梨的字帖看了看。
屋内有些昏暗,下人十分有眼色地走进来点上灯。暧黄的烛火给江寄渊的一边脸蕴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