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片刻后,才道:“绿夭大概率是王佑林的人,但那绛梨,似乎有点傻。”
说罢,魏长年把晚上的事跟江寄渊完整地说了一遍。
江寄渊动作一顿,道:“派人盯着她们的动作。”
魏长年:“是。”
随后,魏长年便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显得更加昏暗。江寄渊从案桌上抽出一折公文,抬手揉了下酸胀的眼皮。
从赴宴到此时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外面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江寄渊毫无睡意。不过这于他而言是常事,平日江寄渊也只是阖眼小憩,很少沉睡,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风波渐息,盛京长街上早已恢复往常,太子府内灯火一一熄灭,只余东院一豆灯火。
第二日,绛梨才一醒来便被绿夭拉着跟府上的管事去了畅音阁。
管事只随意介绍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绿夭叹气道:“在长乐坊当头牌当久了,倒是很久没体会过这种待遇了。”
见绛梨一脸茫然,绿夭也没解释,带着她进了畅音阁。
“咦,来新人了?”
才一踏入大门,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绛梨顺声望去,是一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
女子满脸诧异,见到绛梨后眼中放光,疾步走来拉着绛梨的手打量了好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身段,这脸蛋,合该来我们舞司。”
绛梨的脸被她掐了一把,吃痛地皱起眉头。
那女子立即撤了手,但眼中的光仍未散去,她道:“实在对不住,我用力大了些。我名唤一水,是畅音阁舞司的司长,你们是何人?”
绛梨揉了揉脸道:“我叫绛梨,这是绿夭。”
一水听完后,不由分说领着她们往畅音阁里面走去。
绿夭道:“我和绛梨的确是习舞,司长可否领一领我们?”
“自然。畅音阁除了我们舞司外还有曲乐司,太子不爱来我们这,所以平时十分清闲。”一水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开心,“至于其他,日后慢慢了解。你们可有住处?”
绛梨昨日睡的地方只是临时安排,于是她老实摇摇头。
一水道:“刚巧舞司还有一间房,够你们两人住了。”
两人跟着熟悉了一下畅音阁后,便被一水领去了住处。
屋子离畅音阁不远,只一刻钟便到了。
一水交代道:“每月都会有份例分发,你们的衣服一会儿我让人送来。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要去畅音阁哦。”
这间屋子只有昨天那间的一半大小,但住两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绛梨兴奋地坐到自己的床铺上,拍了拍柔软的被褥,心底充满了新奇感。
日后便在帝君府邸住下了。
离渡过情劫又进了一步。
绛梨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打气。
不多时,一水吩咐的人便将衣服送了过来,看模样似乎也是畅音阁的人。
绛梨乐呵呵地打招呼道:“多谢这位姐姐。”
那女子微微颔首:“不必。”
说完,她便离开了。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绛梨摸清太子府的情况。正是因为了解,绛梨才愈发感到灰心丧气。
这半个月以来,绛梨没有见到过江寄渊一面,哪怕是衣角的影子都不曾看到。也难怪一水当时会说“清闲”二字,原来竟是如此。
绛梨苦中作乐,好歹也算是进来了太子府。
在心底小小哀叹完,绛梨收拾了一下便与绿夭往畅音阁走去。
“银泠姐姐!”
才走没一会儿,绛梨就瞧见了银泠的背影。
银泠就是上回来给她们送衣服的女子,在畅音阁的曲乐司当职,与绛梨住得不远。
绛梨初初见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