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愈发难看,有几人不禁偷偷扯了扯周文昌的衣袖,低声道:“大哥,别再扯这些陈年旧事了,否则难堪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显然周文昌也意识到了这点。
他摆了摆手,沉声道:“先辈已经过世,不敬的话何必再多说!”
他看一眼秦霄,拿出长辈的派头道:“我们不是非要把那个姓乔的戏子怎么样,只是听闻你要娶陆家的丫头……”
“这是我秦家的事!”秦霄断然打断他道。
“我们在秦家已经三四十年,早就与秦家同气连枝了,况且老太太也明确表示过,秦周两家是一体……”
“那叔叔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地将周家分离出去?”不等周文昌的话说完,秦霄再次打断他道。
他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笑,看着跳进自己挖的坑中的周文昌,神色鄙夷。
周文昌神情一滞,懊恼地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光想着要以长辈的派头拿捏秦霄,却忘了也是他一直蹦高要脱离秦家,重振周家。
他稍微思索了片刻,便为自己挽回道:“若是秦家能好好的,我们自然也乐得附庸,可若是秦家也开始走下坡路了,我们周家自然要提前谋好出路。”
“秦家与陆家、周家,自古以来就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尤其是老太太接管秦家以来,这种关系更加深入和密切。”
“你难道执意要为了一个戏子,将陆家和周家放在对立面不成?”周文昌冷声质问道。
秦霄暗暗咬牙,冷然道:“我从未说过要包庇谁,若是老太太的事查明与乔可艾有关,我会第一个跳出来抓她!”
周文昌心里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即便强势如秦霄,也不敢真正把陆家和周家同时得罪了!
他因此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笑着道:“这样最好。”
秦霄冷眼看着他得意的神色,忽然阴测测道:“但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们谁也别想动她!否则,后果自己掂量!”
周文昌的得意僵在脸上。
别说,他还真动了别的心思。
如果乔可艾这个戏子真的碍事,他不介意找人做了她,但眼下有了秦霄的明确警告,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毕竟,秦霄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他不禁有些烦躁道:“只要能证明她不是害得老太太昏迷的凶手,我们怎么会为难一个戏子。”
他顿了顿,冷笑道:“倒是你,一边答应娶陆家那丫头,一边又百般维护姓乔的戏子,你就不怕惹恼了陆家?”
秦霄重新捡起盖碗,轻轻抿了一口茶,从容道:“我秦霄的字典里,何来‘怕’字。”
周文昌抿了抿唇,终究再说不出一句话。
秦霄这个人,太过自信,很难在言语上刺激到他。
与其跟他费口舌,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不管你有什么打算,眼下老太太病情不容乐观,你既然打算娶陆家那丫头,就赶紧把此事提上议程,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秦霄自然不屑他的警告,不过老太太和陆家老爷子眼下状态都不好,为了避免陆锡明横生枝节,确实要把他跟陆景夕的订婚提上日程了。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略显烦躁地吩咐道:“送客!”
周文昌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并不打算跟秦霄过多纠缠。
跟秦霄对话,说得越多,露怯越多,他从来没占据过上风。
思及此,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对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大步离开。
林傲将众人送走后,重新折回厅内。
秦霄依然保持着众人离开前的坐姿,只是脸上疲态已经尽显。
林傲不禁有些心疼,沉声道:“先生,不然您先休息一下吧,从陆家老爷子病重,到出差,又到听闻老太太的噩耗连夜赶回,一连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