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郁握紧了那只牵着卢清欢的手腕,手劲大得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卢清欢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垂眸一眼就扫向了那只往日里白皙嫩滑,如今却被他捏得泛红的手腕,心里懊悔不已。
卢清欢看出了程景郁的自责,笑着对他摇摇头,现在先安抚好这里才是,她知道他是在为了这些官员感到心痛惋惜。
程景郁自然也是懂自家妻子的意思,温柔的眸中瞬间又带上了哀伤,冷声吩咐。
“知州大人为国为民,人死不能复生,他的身后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简单地草草了之,派人去做口棺木,好生安葬。”
“是。”下人很快就找来一口棺材,将知州的尸体放进去。
灵堂也有模有样地办了起来,几位大人对程景郁的看法都上了一个层次,很是欣赏。
“我从前听说这个睿王是个不忠不孝的人,可是从今日来看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了?之前睿王殿下跟齐国公一起在边疆的时候,打败敌军,他也没有居功自傲,可见他就不是这样
的人。”
“可是当今皇上不是说殿下说卖……卖 国吗?”
“这你也信?到目前为止,除了突厥那边,可还有其他证据?”
豫州的几个地方官为程景郁的事情争执不休,而本尊正上完香后,牵着卢清欢就往住所走去。
朝廷指派程景郁过来,自然也是准备了上好的府邸。
“清欢,我们今日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去体察民情,你就在家继续休息。”
程景郁将卢清欢的肩膀往下压,让她平缓地坐在床沿,自己也随身坐下。
卢清欢摇头,眉头紧蹙,“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明日我跟你一起吧,而且你身上伤还没有好,我跟你一起也好有个照顾。”
见她执拗,程景郁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她的主意了,索性放弃劝说,早早地就安置下来。
晚上,月色悬挂,屋子里的床吱吱叫着,响彻半夜。守夜的丫鬟都不由得羞红了脸,暗自咋舌,为睿王的身体感到唏嘘。
卢清欢一头黑丝如瀑,肆意散落在肩头,如玉的脸庞因为过度劳累而绯红一片,引得人更加忍不住一亲芳泽。
此时美人正撅着嘴,
一脸不高兴,愤愤道:“该死的程景郁,你就是故意的,不想带我出去,用这种办法,你无耻!”
被骂得某人丝毫不记得羞愧,反而还上前亲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口。
翌日。
程景郁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卢清欢则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仿佛此时谁要是让她起床,她就要跟谁拼命一般。
马车上,程景郁坐着鹅毛羽垫,屁股那伤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随行的也不止他一人,还有几个豫州的父母官,李县丞跟王知府都在,陪在程景郁的身边,为他带路。
一路上,孤儿老母的不少,许多房屋都被冲散成了废墟,地上还有许多积水,来暗示这一场浩劫还没有结束。
走过不少地方,程景郁越看越心惊,这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看着他们受苦,他的心里也是格外难受。
看完,程景郁一人坐在马车里,没有说任何人,虽然没有骂人,但是那一脸阴沉的脸色,使人也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大家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好李县丞被推到了最前面,由他去询问。
“睿王殿下,现在我们也已经参观完
了,下一步还请指示。”
很快,马车上传来一阵醇厚低沉的声音:“如今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朝廷里拨下了三批银子,如今还剩下多少?”
王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唯唯诺诺道:“不足百两。”
说完几个大人便互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