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易芝丘看向月光下的布包,咽了口吐沫说:“易门的老道们不是看星星就是看典籍,怎么指名道姓地要给我送东西?”
“太奇怪了,他竟然知道门派参加大比的内幕。”
“对了!多半是斗封明那张大嘴,大大咧咧到处乱说,不然陆玉剑绝对不会知道这么仔细。”
“有道理。斗掌院结交广泛,和天玑真人相识也有可能。兴许是他们酒后高谈阔论,提到了这些,这才有陆玉剑千里送石头的故事。这么说,这块石头兴许能在大比中帮我们呢!”
“石头能不能帮到我们权且不论,斗封明这个掌院可真好当,顿顿胡吃海塞,八道。”
易芝丘抱怨着打开包裹,果然是一块和书本大小差不多的石头,看样子是个小石碑,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了两个字。
那是两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朱漆小字:
易开。
易芝丘脑子轰地像炸开一样,洗剑池底,自己在开门前,也遇到了个袖珍的石碑,此时,那两个有如谶语的字重回眼前。
天玑真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单单挑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用意?关于洗剑池底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易芝丘急忙环顾四周,高高的悬崖上,只有一轮明月,两道人影。
但他还是感觉自己仍在被监视,活在一个巨大的棋局里。尽管自己已经脱离了魏瘦海的掌控,但似乎仍有一股力量束缚着自己,无处不在,无
孔不入。
这让他愤怒,恐惧,最后彻底被情绪淹没。
长久的沉默。
元鲤轻轻拍着易芝丘的后背,让烦躁不安的他靠在自己怀里,“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大比结束,我们可以去易经草堂问问。眼前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不能让虚的打败实的,让未发生的打败已发生的。”
元鲤这些话,每一句都说在了易芝丘的心结上。
他正要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粗野的叫喊声:“你们两个!知道踩了狗屎运的易芝丘在哪吗?据说只有四象境四重。别是你们两个已经捡了便宜吧!”
烦躁的易芝丘正无处发泄,他猛地从元鲤怀里起来,脸上带着奇特的微笑,“这位大哥,易芝丘就在捞月观里,我们也才发现他。”
“哦?哈哈哈,果然没有让我白袍一趟。你们两个靠后!等我淘汰了这小子,带你俩重回青云龙船。”
壮汉扛着大刀气势汹汹走过来,伸头却发现捞月观里空无一人。
“人呢?妈的,你俩敢耍老子?”
易芝丘掏出令牌,“看好了,老子就是易芝丘。”说完出幽剑疯狂砍了过去,气息之火爆,攻势之迅猛,就算是拿着百余斤大刀的壮汉也有些招架不住。
与其说是修士过招,不如说是泼妇打架,拽头发、撕衣服、拧、拉、拽,易芝丘像个疯狗似的进攻。
元鲤可以相信,凭着这种癫狂的打法,就是李长云来了,也得考虑一二。
叮叮当当,
刀光剑影,半个时辰后。
壮汉紧紧靠着捞月观的墙根儿,鼻青脸肿,身上衣衫破烂,就连大刀也被砍成两半。
他的鼻涕眼泪齐齐流下,委屈地说:“易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是我不对,我真没想到您这么厉害。更重要的是,打起来真不要命啊。”
易芝丘终于平复了怒火,拄着剑喘着粗气,招手让看月亮的元鲤过来。
壮汉却以为他又要开打,连忙求饶,“大哥,大哥大哥,别打了,我认栽。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说您实力不济,我错听了谗言。这是我的大比令牌,给你。现在我从这崖上跳下去,这就被淘汰,行吗?”
“又想跳崖跑了?不行!今天已经跑了一个了。惹出我满肚子火气,都跳崖跑了,我去找谁算账?”易芝丘恶狠狠地说。
“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壮汉委屈得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