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贺贵收起注视的目光说:“好,我答应你,我的朋友。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做糊涂事。我这儿有解毒的奇药,可以治疗巫族的黑血。”随后他又转身吩咐道:“影子,去看看元姑娘的伤势,治好她。”
“是。”
易芝丘服了药,果然感觉头痛缓解许多,另一边,因为力竭和紧张昏倒的元鲤也很快清醒。
当昏倒的元鲤朦朦胧胧睁开眼,贺贵等人早就消失不见,她看到狼狈不堪的易芝丘,委屈、感动、后怕、开心等情绪交杂涌来,顿时眼眶一红,搂着易芝丘呜呜哭了起来。
易芝丘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良久,元鲤才止住了哭泣,问:“怎么回事?刚刚似乎有人来救了我们,他们是谁,人在哪里?”
易芝丘扶起元鲤,二人乘着马向住处走去,他这才慢慢开口:“刚才来救我们的是贺贵......”
“什么!”
“你听我说,刚刚是这样的......”
小巷子里恢复了宁静,尸体和血迹都被贺贵这些刺客们处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看着起码远去的两人,不远处,贺贵推了推黄金面具,墙角的阴影里传来影子的声音:“你真的相信那小子愿意帮我们?”
“当然,我们用武力胁迫他,他不会降,但是欲擒故纵,就将他玩弄鼓掌。这一切,都是对人心的把握。”
影子似乎叹了口气。
贺贵眼神一凛,“难道你不信我?”
影子不说话。
贺贵哈哈大笑着说:“影子,其实刚刚我给他的药里下了蛊虫,到时候他真有二心,也由不得他!明里暗里,我已经吃定他了!哼,这等手段,岂不是比你们这些老家伙高明许多!”
墙角的阴影里,影子还在沉默,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哼,冥顽不化的老家伙!”
另一边,一回到客栈的易芝丘开始大口吐血,抱着头咣咣撞墙,宛若疯狂,和刚刚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这一变化将元鲤吓得不轻。
花如流等人更是吓乱了手脚,急忙问:“这是怎么了?”
元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去抓易芝丘的脉搏,才发现毒素已经在他体内蔓延,情况十分危急,她顿时叫道:“你根本没有吃解药,是不是。刚刚,难道你一直在忍着!”
在状若癫狂中,易芝丘举起手中的一粒丹药:“鲤儿,快帮我检查检查,这药里有什么问题?”
元鲤急忙开始手忙脚乱地注入灵气,最终,从碾碎的药丸里,逼出了几粒黑色的虫卵,她眉头紧皱:“是蛊虫,你猜得没错,这药果然有问题!”
易芝丘疼得已经说不出整句,断断续续地说:“剩下的......”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接着就晕倒了过去。
元鲤急忙将没有问题的丹药助他服下,又开始运功,帮助易芝丘逼出体内残存的毒素。
她一边逼毒一边哭,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易芝丘,你混蛋,你混蛋......这么剧烈的疼痛你能忍这么久,都不肯告诉我,你混蛋......疼死你算了......”转而语气又变得脆弱无比,呜咽着说:“呜呜呜,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
其他人虽不明所以,但大概猜测了几分,知道易芝丘强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一直回到客栈,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巨大钦佩,有他在,就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另一件让人担心的事,则是明天的大比,原计划明天一早众人就要出发,参加令人神往的中洲大比,若是错过,对于易芝丘来说,将是一辈子的遗憾之事。
而且少了易芝丘,队伍里少了关键一环,恐怕很快就会被淘汰,人们这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队伍里境界最低,天赋最差的人,变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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