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躺着一只嗡嗡振翅,不断挣扎的小萤火虫。
麻衣人单手一抓,出幽剑飞到手中。他把萤火虫按在出幽剑的缺口上,小虫子身形光辉一闪,和剑完全融为一体,“你想拖延时间,好让小虫子去报信,不就是这点小伎俩嘛。”
眼看让萤火虫传信的计谋被识破,易芝丘不由得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但是汗水已经瞬间涌了出来。
麻衣人轻轻一推,让出幽剑重回易芝丘手中,才慢慢地转动小车轮,靠近了说:“我要对半尺观不利,早就做了。为何还教你剑法,让你去救你的九师兄?我知道他胆大心细,足智多谋,救他,岂不是给你们添了好帮手。”
沉思半晌,易芝丘点点头,“半尺观的《半尺心诀》失踪了五百年之久,无人知晓下落,连掌门都没见过的东西,你怎么会读过?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年轻人。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易芝丘咽了口唾沫,“为什么?”
麻衣人抬头仰望半空里浮动的云气,陷入了回忆中。
他开口说:“我和平康认识,他应该还算帮过我。”这话一出,易芝丘一惊。
麻衣人轻轻拍着手背,说:“应该算是帮过我吧。当年为了重归门派,他甚至还给我送过一本在海外搜寻到的书,就是《半尺心诀》。可我却没有帮他。看他在门派里被误解、发疯杀人、被镇压......有些唏嘘。”
再次听到有人提及这段门派往事,易芝丘心中又一次被震撼:当年的三十六骑,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麻衣人收拾了情绪,整了整衣服,“所以我帮帮你,故人故物,落在你这里蒙尘,多少意难平。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那什么时候才是该知道的时候?”
“中洲大比。”
“中洲大比?”易芝丘一愣,“哪个中洲大比?京城修协办的那个?”
“当然。天底下还有几个中洲大比。”
“你提这个什么意思?”
麻衣人气定神闲地说:“当然是你去参加大比,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天下大势,你此去,就要卷入其中了。”
对于此人的画大饼行为,易芝丘连连摆手,“打住!我的永远睡不醒的掌院大人,已经把本观的大比令全送给了太守之女。注意,是全部的大比令。连她家的马夫都有一个。我想参加也没了机会。”
麻衣人倒好像知道什么隐情,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斗笠之下的脸看不真切,然后轻轻地说:“别急,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你一定会到中洲大比上的,好好准备即可。”
“转机?还能有什么转机。”易芝丘苦笑着将手里的出幽剑转了个剑花,顺势削掉一只花蕊,“半尺观已经封了山门,又把所有的大比令拱手相让,我实在看不到还有什么转机。除非修协会长张闻钟一高兴,京城再补发一批大比令,可那又怎么可能呢?”
“你又怎么知道那不可能呢。”
易芝丘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可麻衣人不再说这件事,只是平静地告诉易芝丘,“练剑吧。我指导你。”
麻衣人的话笼罩着、萦绕着易芝丘,他的话如同他的神秘身份,幽幽深深,不可被人探知。
易芝丘只能拿起出幽剑,卖力地在空中挥舞着。
他忽然没来由地问:“明年春天的大比,我们只剩几个月时间了,到时候还有化清府的那些天才,我能行吗?”
“当然不行。”麻衣人笑着说:“你还想着跟化清府的人碰一碰?那可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青年人。你能赢十大修行世家的任何人,都算是烧高香,走大运。”
易芝丘被看扁已经习惯了,这话反而激起来他的斗志,他狠狠地说:“我就不信!我有个好朋友叫马书迟,他也进了化清府,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