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注意到地上的王寻吉,竟径直接迈步伸脚,踩在了王寻吉的脸上。
伴随着王寻吉的惨叫,熊太守那肥胖的身躯站在王寻吉头上,同时,他还在脚上故意用暗劲儿捻了捻。
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
看着熊太守那温暖的笑容,易芝丘有些脊背生寒。
熊太守再一转,顺着从王寻吉背上踩了过去,径直走向斗封明,关切地问:“斗掌院,你没事吧,让你受惊了。”
王寻吉后背巨大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他再次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周围人都忍不住嘬嘴。
斗封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熊太守却仍云淡风轻笑着凑到斗封明身边,“斗掌院,我知道您被奸人下了药,我们带来了解药,快快服下。您要出了岔子,我这地方官的脸还往哪搁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熊大人言重了,封明一介草民,区区莽夫,何劳太守大人如此挂怀。”斗封明说着话,将太守大人怀里的药瓶接到了手里,“草民万分感谢大人赐药,多亏大人相救。”
易芝丘看得一愣,心想:斗封明又什么特别的,怎么值得熊太守如此嘘寒问暖,要知道,太守就是一州之长,是最大的父母官,怎么愿意如此屈尊降贵,这个胖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说谢干什么,俗了。斗掌院青年才俊,世所罕见,就算是五大派也少有您这样的有识之士。只是您一直不肯出山,这次王寻吉这厮一定会被问斩,蔡州修协亟待明主。若先生能入主蔡州修协,那真的是蔡州修行界的大喜事,也是蔡州百姓的大喜事。”
怕斗封明不同意,熊太守往前凑了凑,拱拱手,“斗掌院,我听说朝中的张闻钟侍郎可是对您青眼有加,要是您当了蔡州修协会长,往近了说,这次王寻吉这样的恶性事件就不会发生,往远了说,以后定能成为天子近臣。您要是抹不开面,我立马上书,向朝廷举荐您!”
易芝丘眼睛已经被血液模糊,但是听得却津津有味,难怪熊太守如此客气,原来是想拉拢势力,趁机吞吃王寻吉在蔡州留下的权利空白。
十分自然地,斗封明勉强行礼,直接拒绝了熊太守,“熊大人,我就是山野村夫,哪懂得为官之道,人在山里待久了,到处都受到束缚,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能承担这样的重任。”
熊太守作为官场老油条,怎么会白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再次拉扯道:“斗掌院,全蔡州上下,才能品格没有能与您相提并论的。您虽然身在半尺山上,但是对于世事洞若观火,蔡州修协会长之位,换了旁人,一定没您干的好。”
易芝丘心中冷笑,这个老狐狸,还真怕这块肥肉落到旁人碗里,只怕以他的手段,斗封明上了任,也会变成傀儡,我倒要听听,斗掌院怎么拒绝。
斗封明再次行礼,忽然哎呦哎呦地又躺回到椅子上,但是好巧不巧,正好一脚踢在易芝丘肩膀上。
斗封明人高马大,易芝丘被他这一脚踢了个七荤八素,疼得大叫出声:“哎呦!”
斗封明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学生,脸上露出廉价而迅速的关心和关切,“芝丘!你没事儿吧,你刚刚血拼王寻吉,弄得浑身是伤,这会儿是不是又严重了!”
熊太守这才连忙回身吩咐众人,“愣着干什么,这位小兄弟还躺在地上,快救人啊。请全蔡州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膏!不惜一切代价,救治这位小英雄!”
“是!”
属下们一拥而上,迅速将刚刚无人关心的易芝丘当成了亲爹。
太守大人又叮嘱:“他可是和王寻吉殊死搏斗受的伤,是大功臣,可不能让小英雄留下什么病根子。”
听闻此言,下属们看向易芝丘,那脸上的焦急和痛心,让人一时间难分真假。
人群熙熙攘攘架着易芝丘往外走,大家乱七八糟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们说的很纷乱,像经历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