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铁笼消失,正准备跟上去时,正门却忽然人声鼎沸,各色乐器一时奏响,让人不由得为之侧目。
“迎贵客!”
“迎贵客!”
这声音由远及近,依次传递,阵仗十分浩大。
门口众人迤逦排开,红毯上落下一人,他眼中泛着精光,捏着小胡子,身穿五色袍,志骄意满向内走来。
正是王寻吉。
易芝丘鼻孔冒着粗气,愤怒地攥着拳头。
而他的脚步停下来,弯腰弓身,一副十足的小人样子,似乎在迎着后面的人。
这种模样做派,和后面的下人们也没有本质区别。
石凤特使款款走来,她妆容精致清丽,脸色平淡。虽然年轻,但气度沉重,确实有京城气象。
双仙楼里的两位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的女子笑意吟吟地站在一边,引导着二人向楼上走来。
易芝丘刚好站在楼梯口的位置,感受着身后热闹的人群簇拥着修协的两人。
王寻吉和石凤甚至从自己身边走过。易芝丘垂着头,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都来了,越来越热闹了。”
良久,待人群走远,易芝丘瞳孔翕合了几次,“一切就在今晚来个了断吧。”
于是,他转身继续追寻被捉二人的下落。如果能救出他二人,一个大宗师一个符师,不说脱身,起码能拖到援兵过来。而且这两人此刻也确实危在旦夕,刻不容缓。
易芝丘的身影一闪而没,楼内人声嘈杂,似乎没人在意。
此刻,另一处。
双仙楼密室里。
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正盯着一幅画出神,他的修长而又白皙的食指,正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而来,“大人,那小子跟丢了。”
“两仪境的孩子也能跟丢?”贺贵的声音带着些怒火。
黑影在暗处低声说:“有高手解决了所有岗哨。没有一个活着报信的。伤口干净,看不出来谁做的。”
贺贵白皙的十指青筋暴起,似乎在克制愤怒。
黑影接着说:“但能确定那小子进了双仙楼。”
“确定?”
“我们在树冠处发现了有人跃入的痕迹。”
贺贵松了口气,“那就好。就算半尺观的大人物出手了也没关系,双仙楼我们准备充分,只要他进了这里,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今晚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半尺观。”
黑影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到:“真的要动手吗?上次的事半尺观已经受到了教训,今天再做了,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晓大人将你换下来是正确的。你老了,太过畏首畏尾,半尺观已经不是当年的半尺观了,他们不过是朝廷铁蹄下随时被踩碎的蝼蚁。江湖的气运,已经不在他们手里了。而我们,只是让他们清醒一点。”年轻人扶了扶面具,沉声说。
密室里陷入了沉默。
楼内。
夜色升起,所请的客人大都来到,双仙楼里歌舞升平,人声喧闹。
易芝丘碰了不知多少次壁,绕了多少个拐弯,走错了多少岔道,错推开了多少道屋门,才在三楼发现了囚车的踪迹。
原来二人被带到了一间特殊的屋里看管,周围是诸多喽啰把守。
这些喽啰们看起来倒有些功夫,以易芝丘现在的实力,对付他们,脱身倒是容易,但很容易打草惊蛇。
他绕了几圈,明白只能智取,灯火辉煌处,自己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堂倌,这样行动起来方便许多。
想来想去,易芝丘闪身进了侧屋。
不一会儿,他端出来许多美酒,朝着关押二人的地方走去,脸上挂满了笑容:“众位老大,胖老八胖爷吩咐我给诸位送些美酒,还说不能贪杯,事关重大。”
喽啰头子本就干了个没什么油水的差事,心中烦闷。
有人来送酒水,他却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