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脑袋,易芝丘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当时那一脚踢过来,我已经完全楞住了,然后他踢断了我的刀,一股巨力冲击到我身上,我身子不受控制,眼前一片恍惚,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这时候,我似乎听见了有人说话。”
伍长福坚定地摆手,“有人说话?不可能,你被踢飞的时候,身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那个声音跟你说什么?”
易芝丘眯起眼睛仔细回忆,“我听见一个很苍凉的声音,似乎有些久远,到处是回音。他说了很多,我只听清楚了一句:喂,我来了。”
“我来了?我是谁?什么意思?”马书迟很纳闷,“是不是地上的砖头成精了,看见你飞了过来,在跟你在打招呼?毕竟你在那儿躺了很长时间。”
易芝丘扬手要打,吓退了马书迟,又很严肃地拍拍脑袋,“难道真的是被踢出幻觉了,可别啊,要是把脑子踢坏了我就要变笨了。我要变得和韩大锦一样,这可怎么活啊!”
远在三山湖底练功的韩大锦,此时打了个喷嚏。
伍长福忽然想起什么,“我有种解释,未必对。应该是你的感应物和你有联系了。”
易芝丘低头看着灵阵中的白蛋光影,“可这只是个虚影,真正的白蛋我从来没见过,我梦见过它一次,为了救梦里的蛋还掉下了床。所有这些都是假的,不像刚才那只灰兔子,也不像何先生的白宝儿。这怎么和我产生联系?”
这一串论证有理有据,伍长福一时语塞,狠狠地拍了下易芝丘的肩膀,“问问问,问题那么多,你自己去想好了。难道非要证明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才行。”
说着不再理会他,转而帮马书迟治疗伤口,恢复灵气去了。
易芝丘痛苦地抱住头,嘴里不断重复着,“完蛋了,我真的变傻了。”
忽然,斜方向冲出来一个女人,带着哭腔扑向包扎完伤口的马书迟。
易芝丘猛地弹起,正要推开,却看见马书迟身子一颤,紧紧地钻进那女人怀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姐!你没事就太好了!”
而姐姐抱着弟弟也哭成了泪人,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跟着呜咽。
在残砖断瓦里,姐弟两个人放声大哭,带着家园毁坏的悲伤,带着劫后余生的高兴。
这一哭带动了周围人的情感,他们的狂热骤然消退,村民们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见到了自己的伤心人。看着彼此伤痕累累的脸庞,和有些亲人从此永远阴阳两隔,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整个广场上顿时哭声一片,痛断肝肠。
伍长福揉了揉眼睛,狠狠地啐了两口,“半夜了还起风,这么多沙子”,接着拍了拍易芝丘的肩膀,往半空里一指,“我去帮帮老何,你在这儿看着,别出什么乱子。”
抹了抹眼睛,易芝丘点点头,自己是修士,自己还不能哭,那边还有几小撮儿土匪没有收拾。
易芝丘右手穿着一捆麻绳,左手掌心托着一团跳动的火焰,脚踩灵阵,向被村民包包围着的土匪们走去。
所有村民们见他这幅模样,都不自觉地让开道路。
土匪们见来了个修士,表情更加惊恐,他们紧靠着大佛,七八个人只有一把刀,拿着武器的站在最前面,声音在哆嗦,“我们也是信奉灵珠子的人,我们早就放下了武器,甚至还帮忙放了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易芝丘语气干脆,“你们放下刀,然后乖乖被捆上,听从官府发落,我保你们周全。谁要是还要打要杀,我这把火就烧在谁头上。”
他掌心里的火焰猛地冲了一尺高,吓得所有人都往后一撤。
拿刀的人还不放心,“他们全疯了,刚刚还要把我们吊死烧死,全忘了我们刚刚还帮过大家。谁愿意天天打打杀杀,谁不愿意过上安稳日子,我们落草为寇也是被逼的。”
易芝丘一把抢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