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落下,在院中铺了一层枯黄的叶子。
此时在院中的石桌旁,一个小火炉燃着炉火。
石桌一个英俊的中山长衫男子,正与对面那个神情唯唯诺诺的女人说话。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
“你为他生养了三个孩子,将家中料理得井井有条,对他更是处处妥帖,娘家父母你也孝敬有礼,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他无父无母,当初无人肯嫁他,而你却不嫌弃他。”
“他却忘了这些事,对你动手,觉得你没用。这是他错了,他忘恩负义,你应该打回去,为自己讨个公道,不是吗?”
“你觉得他力气大,你打不赢?”
“为什么会怕这个?你可以动手,你没有他力气大,但你能够用棍棒,用锄头,用刀。”
“他本质上是个懦弱的人,只要你强势起来,他就会害怕你。”
“……”
待客户离开,裴秉文走过去,看向刚才说话的顾飞白,
“丁春花的父母把她送过来,可不是让你劝她和丈夫动手的。”
顾飞白喝了茶水,挑眉看向裴秉文。
裴秉文这个少年,常年面无表情。
偏生长了一张文质彬彬的脸,看上去挺乖的。
一旦真的装乖起来,极其容易获得人好感。
按照顾飞白的话来说,裴秉文来当心理医生,绝对比常人要容易的多。
因为他的这张脸,天生就更加具有亲切性。
“她爸妈没有直说,让我这么教他们的女儿。
但是他爸妈可是说了,要我让他们的女儿以后能够过得好一点,而不是现在整天被丈夫打骂。
按理来说她过的不好的症结就是,她丈夫会动手打她。
那让她打赢他的丈夫,她丈夫以后就不会动手了呀。这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
裴秉文嗤了一声,觉得荒唐。
丁春花的父母就是觉得丁春花整天被丈夫打,丢了他们的人。
会让人觉得这是他们夫妻俩没教导好女儿。
这样一来,他们剩下的两个女儿以后就不好找婆家了。
他们当然不会觉得是女婿的错,只会觉得丁春华精神上有问题。
所以才会经人介绍,来到顾飞白这个心理诊所。
想让顾飞白把他们的女儿治好,变回“正常人”。
不用连带着他们父母也丢脸,还耽误剩下两个女儿的婚事。
顾飞白继续瞎扯,“咱们是医生,该怎么治病,那就是咱们的事。
那如果让你来治的话,你会怎么来治?”
听到顾飞白这个话,裴秉文皱了皱眉头。
冷声道:“有病的不是丁春花,而是她那个丈夫,还有丁春花的父母。
她丈夫对外的时候,倒是挺怂的,外人都说她丈夫是个好人。
偏生只有回家,对待丁春花和儿女的时候,就喜欢动手打人。
外面所有人都觉得,一旦他动手打丁春花,就是丁春花的错。
呵,有病的是这个男人才对。”
说到最后,裴秉文的眼神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因为想到这个人,就会让他想到他亲爸裴大河。
甚至是那个村里的其他男人。
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可以随意打骂的东西。
所以在裴秉文看来,最应该治治脑子的人,就是丁春花那个丈夫。
顾飞白笑着挑眉,“那我让丁春花动手打她的丈夫,又有什么错吗?
该欠收拾的,本来就是那个男人,”
裴秉文:“可是你这样子的话,丁春花可能会打不过。”
“所以我让她先买点泻药,让那个男人没办法行动,然后再动手。
这被打的人,被打多了,总会心理产生懦弱,但多打几次打回去,那么就能克服这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