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怨的。
因为没有秦老引狼入室,又端着家长的架子不跟秦玉贤解释,秦玉贤根本就不会离家出走,怀抱着最后希望寄出来的信也不会被销毁。
可是,秦老又何尝想有这样的结局呢?
他为这个国家奉献了一生,儿子牺牲,妻子病死,悉心照顾的战友的儿子却是害了她女儿的白眼狼,秦老心中的痛苦与悔恨只会比沈聿更多更痛。
以秦老的年纪,如果一直因为悔恨郁结于心,恐怕身体会每况愈下,到最后甚至连灵泉都救不了。
夏染染知道,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沈聿一定会后悔。
这个男人外表伪装的有多冷酷无情。
他的内心就有多柔软善良。
只是沈友德的虐待,母亲的惨死,家庭的冰冷,让他把柔软的心层层包裹起来,不肯让人看到而已。
沈聿捏紧了手中的糖缓步走到秦老面前,声音艰涩道:“我们明天去给娘扫墓,你要不要一起去?”
秦老连忙点头,“好,好,我去!”
说着话,眼圈却又忍不住红了。
他怎么能想到,一别多年,再见到女儿的时候,他只能去看那冰冷的坟墓。
秦老咬牙道:“我要把玉贤的墓迁回去,我是绝不会让她跟那个畜生葬在一起的。”
对于这点,沈聿没有异议。
就连沈春德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来。
让秦玉贤的坟留在岙口村,就等于是往秦老的伤口上一遍遍撒盐,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不出出来。
秦老做下这个决定后,又希冀地看向沈聿,“你和小轩要不要改成秦姓?”
这话一出,沈春德就有些急了。
他倒不是不肯让沈聿改姓,而是怕一改姓,从此以后沈聿和夏染染就跟岙口村断了联系。
尤其是夏染染,这些年,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把她当闺女一样。
如果她永远都不再回岙口村,不再把这里当做家乡,那村里的每个人都会很伤心。
沈聿闻言摇了摇头道:“我就不改了,对我来说,我姓沈是岙口村的沈,不是沈友德那个畜生的沈。这些年,如果不是岙口村乡亲们的接济帮助,如果不是大叔伯替我走关系,把我送进军队,我恐怕根本就活不到成年,更何况……”
他顿了顿,看向夏染染,清冷的眉目染上了温柔:“更何况,染染她很喜欢岙口村。至于小轩,如果他同意,那就改成秦姓吧。”
沈春德闻言大喜过望,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