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没几个男人能体贴成这样吧?
不行不行!
想想这个时代,想想高考,想想沈友德那一家糟心玩意儿!
夏染染,你可得清醒一点啊!
……
吃饭的时候,夏染染依旧有些恍惚,时不时忍不住偷眼瞧身旁的男人。
手中的白面馒头连辣椒酱都忘记蘸了,就往嘴里送。
只是还没吃,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拿走了。
沈聿动作快速而优雅地帮她把馒头蘸上辣椒酱,送回到她手中后,自己才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明明只是在吃清粥馒头,吃饭的速度也很快,可沈聿的动作就是不像普通庄稼汉一样狼吞虎咽,粗鲁不堪。
夏染染看着看着,脸上的疑惑忍不住带了出来。
沈轩就没有这样的餐桌礼仪。
还是后来跟着她来小屋住后,在夏染染的教导下才慢慢学起来的。
可沈聿这个岙口村出生的“乡下人”是从哪学的?
总不能是吃饭风格比村子里更彪悍粗犷的军队吧?
正疑惑着,就听沈聿道:“染染,吃过饭我要去老沈家一趟,你想一起去吗?”
夏染染一怔,抬起头来。
她的脑海中闪过陈巧英说的话。
沈友德让沈聿回去,是让他跟自己离婚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结婚是如此,离婚也是如此。
在这年代,能反抗父母的太少太少。
所以沈聿让自己跟他一起去见沈友德,是打算正式跟自己提离婚了?
这样也好!
能摆脱沈友德一家,她求之不得。
否则这些人一计不成总能再生一记,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被卖去李家村,她能侥幸逃出来;被诬陷偷人,她能侥幸洗脱罪名;被指证流产,她能死里逃生,可不代表她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万一这次沈聿没能及时回来呢?
万一她一个疏忽,真的被算计了呢?
只要自己还占着沈聿妻子的身份,占着沈聿那一半的津贴,沈友德一家就会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彻底摆脱这家畜生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跟沈聿离婚。
她原本还想着到底要怎么提出来,并且让沈聿同意。
如今沈聿愿意亲自解决这件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夏染染在心中一遍遍说服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浮现出一阵莫名的怅惘。
明明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不是吗?
沈聿看了一旁没什么表情,脸色却微微发白的少女一眼,缓缓垂下了眼帘,遮住眼底涌动的光芒。
吃过晚饭,沈聿带着夏染染、沈轩和朵朵,一家四口齐齐整整地出现在了沈友德家门口。
这时候,岙口村的不少村民正在外面散步。
看到这场景,立刻兴奋地围过来。
“沈聿这是来探望老父亲了啊!我还以为他一直不过来了呢?”
“聿哥儿一直是好孩子,这点孝道怎么会不懂?这两天不是因为双抢忙吗,所以才没空过来。这不,刚刚有点空闲就来了。”
“可我听说,沈老七让沈聿过来,是要让他跟夏染染离婚的?”
“不能吧!染染可是个好姑娘,沈聿不在的时候还帮忙照顾小轩了,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对啊!,你肯定是弄错了,沈聿这两天还帮染染去田里上工呢!人家对媳妇可好得很。”
“这你们就不懂了,沈聿对夏染染好,那是愧疚,是补偿。因为离婚这事,板上钉钉了。夏染染再好也没用,不得公公和婆婆喜欢,沈友德是沈聿的亲爹,让他离,他敢不离吗?真要不离,一顶不孝的帽子可就要扣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