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他在阖眼前,支着眼皮对胡七道:“师傅,其实我知道,你就是那……那日救下我的狐妖。”
“嗯?”胡七微怔,心讶沈吟年是如何知道的。
“你…….切莫记得少喝些酒……”沈吟年说着,脑袋渐渐垂下,沉沉睡了过去。
沈吟年的手渐渐没了力气,胡七终于把被捂得出汗的手抽了出来。
十几年前,胡七带着沈吟年搬迁金陵,偶尔去取酤堂买醉,她怕回家时露出狐狸尾巴,所以身上常备着醒酒药。她虽然现在已经戒酒,却仍保留着这个习惯。
所以,就算她吃了醒酒药,还是被沈吟年撞见自己露出狐狸尾巴的样子了吗?
漫漫长夜,胡七一夜未眠。
晨光初微,胡七坐在桌案旁撑着下巴,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睡得沉稳的沈吟年,眼下一片乌青。
蓦地,床上的沈吟年动了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转过身子,看见坐在桌案边,眼睛直直盯着他看的胡七。
他先是愣了几秒,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坐起,仓皇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胡七。
“为师没对你做什么。”胡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疲倦道。
沈吟年翻身下床,脸“唰”地红起:“可我怎么会在你的屋里?”
“你该问你自己,”胡七托着下巴,斜歪着脑袋,“吟年啊,你可还记得自己昨天做了什么?”
沈吟年的喉咙动了动,胸腔一起一伏。他摸了摸脑袋,眉头紧紧蹙起,一言不发。
“想不起来了?”胡七扬起眉梢,嘴角勾起一丝笑。
晨光透过窗沿落进屋内,浅浅的阳光洒在胡七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边。
她眉眼轻垂,笑容缱绻。
若是沈吟年知道他昨夜拉着自己真情流露,几乎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他这个别扭的小孩怕不是半辈子都不会再理她。
“我……做了越轨之事吗?”沈吟年欲言又止,在床榻上坐得端正。
胡七捏着下巴,思量道:“算是吧。你昨天一回来,就拉着我和我说,庆功宴上的舞女是如何如何好看,可激动了。”
“当真?”沈吟年迟疑道。
“当然是真的,”胡七把眼睛笑成月牙,“你不仅说她们好看,你还说要给我学她们的舞姿。”
不知为何,沈吟年忽然松下一口气。他眼神闪烁,强扯起一丝笑容。
“别说,你跳得还挺不错的。吟年啊,为师建议你拜个舞女为师,别做将军了,做舞师。”胡七的语气里带着七分夸赞,三分戏谑,让沈吟年一时分不清真假。
“好啊。”沈吟年双手搭在膝上,答得轻松笃定。
胡七一愣,心道她这徒弟何时这么会开玩笑了。
可胡七不知道的是,昨日的宴会上根本就没有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