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脑袋,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让她看不清神色。
“回,”胡七说得笃定,“肯定会回来的。”
“那你何时回来?”少年的手温热,渗出细密的汗珠,打湿胡七的掌心。
胡七这次没那么坚定,她轻轻松开少年的手,摘下脖间一枚蓝幽幽的珠翠挂在少年的脖子上,心叹了一口气道:“归期不定。”
深幽的监牢里,寂静无声。
黑暗中,一个男人盘腿坐在牢房的正中央,正凝神打坐。
男人身穿米白的囚服,身披墨色的皮裘。他的皮肤苍白如宣纸,隐隐能看见额角下有青色的血管。
他口中呼出白色的水汽,睫毛上凝着一层洁白的冰霜。
仿佛身处隆冬。
忽然,只听“吱呀”一声,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门外的光线渗透进来,照亮男人的半个身子。
脚步声渐近,直至站定。
男人闭着眼睛,身体未动分毫,只是动了动嘴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当然要来,”空旷的空间里回响着冰冷的女声,“再不来,我就要被你拖累死了。”
男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轻笑道:“十五年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胡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露,半自嘲道:“夫妻?你还好意思和我提这事?”
赤露闭口不谈,只是弯了弯嘴角,动了动鼻子,迟疑道:“你怎么沾了一身烟火气?怎么,给人做饭了?”
“要你管。”胡七抱起手臂,白了一眼赤露。
“谁这么倒霉,得吃你做的饭,真不怕小命不保?”赤露一挑眉梢,挑衅地看着胡七。
赤露在十多年前尝过胡七做的灵宝鱼,那味道,永生难忘。
他这辈子都没尝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胡七被他气得嘴都歪了,连忙大声辩解:“我现在不同当年,我现在的手艺可好了!每天变着花样给人做饭!可惜啊,你是吃不到了!”
“哦?”赤露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是谁这么有福气,竟让九重天的金枝玉叶下凡,洗手做羹汤啊?”
胡七愣了一秒,这才意识到赤露是想套她的话。
她想起正事,沉声道:“你别同我闲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解除你我之间的生死咒。二,告诉我如何解你体内的寒毒。”
赤露干笑了两身,清冷的眸子对上胡七沉沉的眼睛:“那我也告诉你两件事吧。第一,你我之间的生死咒,我不解除。第二,我体内的寒毒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