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见赤露接下了成韵公主的手,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她本就不想躲开这一巴掌,方才成韵公主高高扬起手臂时,她就觉得这一巴掌落在脸上一定很疼。她挨了这巴掌,就等于赤露也挨了。
若是赤露知道自己挨了徒弟的一巴掌,脸上神色会是怎样的云雨交加。
赤露接住落在半空中的手,冷冷地看着怒不可遏的成韵公主。
成韵公主看清来人,原本还在发力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赤露猛地松手,成韵公主踉跄着后退,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直直地瘫软下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刚刚站在一旁的两位侍女赶紧冲上前来,将满身尘土的成韵公主搀扶起来。
成韵公主一把甩开身侧的侍女,睁大双眸,脸色惨白如雪,抬手指向胡七说道:“师傅……当年就是这个女人要置我于死地啊!”
胡七感受到赤露周遭陡然升起的寒意,她不动声色地撇开赤露揽在她腰间的手,从赤露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道:“若早知道你师傅是他,我就不该心软,留你一命。”
胡七这话说得轻飘飘,但却是她的心里话,只是此刻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成韵公主气的唇色发紫,急促地喘息着:“师傅,你听见她说的了吗?她自己都承认了!师傅,您可要为徒儿报仇啊!”
“韵儿,难道你就没做错吗?”赤露沉眸,凌厉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扎在成韵公主心上,“为师三番两次地劝导你,叫你不要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呢?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赤露的声声斥责不仅让成韵公主面露绝望之色,也让胡七感到不寒而栗。
胡七掏掏耳朵,总觉得这些话听起来颇为耳熟。
可是话说回来,这赤露训导起徒弟来,还真是人模人样,有些师长风范。
可惜这人两面三刀,谎话张口就来,明明是他自己暗地里把上方吟交到成韵手上,现在却倒打一耙,责怪起了自己的徒弟。
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成韵公主垂下脑袋,双肩颤抖着耸动,再抬眼时,眼里已经盈满一泡泪水。转眼,她忽然恶狠狠地看着胡七,咬牙道:“师傅,你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历吗?当年她是为了一个男妓要杀我!她说那傻子是她的心上人,师父你知道这些吗?”
胡七被戳到了痛处,她眸光一动,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说谁是傻子?”
冰凉的大手再次握上胡七的腰际,手掌隐隐发力,带着威胁的意味。
“师傅!”成韵公主字字泣血,泪水从赤红的双眼里簌簌落下,“她心里明明还有那个男人!你真的娶这个贱人吗?”
赤露面色淡然,不改冷漠的语气:“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初夏暖风吹过,院中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鸟儿清脆的啼鸣落入成韵公主的耳中却犹如尖锐的嘲笑,声声刺耳。
赤露的这番话让成韵公主彻底崩溃,她薅住自己的头发,斜着嘴巴“咯咯”地笑出声来。
成韵公主目光涣散,眼睛逐渐变得浑黄不堪,周身散发出黑紫色的浊气犹如蛛网将她层层包裹。
她面色滞然,像提线木偶一般亦步亦趋地朝着胡七走来。
胡七怔怔地看着她,被她疯魔的样子吓出一阵冷汗。
还未待胡七搞清楚状况,腰间的手松了松,只见身旁的赤露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成韵的手臂,一个旋身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众侍卫和两个侍女面面相觑。
胡七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这成韵公主难道也在修行什么邪术吗?
她冲回屋子,慌慌张张地合上门,掏出怀里玄清镜就开始看起来。
透过镜子,胡七以赤露的视角看到成韵公主的背颈,成韵公主盘腿坐在榻上,赤露的双手贴在她的背部,似乎是在为她渡些灵气。
很快,成韵公主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