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皱着眉挠挠耳朵。
“你明知道皦玉的居心，”书度气得脸色发青，“她既然敢找魔道的人去刺杀你，就说明她并没有打算留你一条命！”
胡七闻言抬首：“魔道？”
那日来刺杀她的人是魔道的人？
胡七摸了摸下巴，心道怪不得那人的法术如此阴邪。
可是，魔道不是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大战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书度看到胡七迟疑的目光，方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他们原本并不打算把此事告诉胡七，可现在既然已经让她知晓，倒不如全盘托出。
书度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没错。虽然一千八百年前，涂山云姬生祭了九黎壶与魔尊赤锦同归于尽，魔道理应是灭了。但二殿下将那个刺客带回去审问一番之后，发现他确实是受皦玉娘娘的指使，且腰间有一处魔道的莲花烙印。”
“那刺客除了腰间的魔道烙印，可还有什么别的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书度蹙眉摇头：“那刺客被二殿下严刑拷打，刚被问出背后指使者，就咬舌自尽了。”
胡七挑眉，严刑拷打？
想不到上方印面上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还会严刑拷打别人。
“可是皦玉娘娘贵为天后，怎么会和魔道的人扯上关系？”胡七不解的说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书度顿了顿，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当年大战时，魔尊赤锦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排兵布阵，他假装劣势的一方，实则把我们一步步引入圈套。而云姬也本不该生祭九黎，是赤锦有意针对她，把她一人引入阵地，似是有意要杀掉云姬。但谁知，他小看了云姬，云姬从不畏死，拉着他一起下了地狱。”
书度越说越愤懑，说着说着，眼圈竟然红了。
“坊间传闻，当时有人不仅把我们的战术出卖给了赤锦，还与赤锦做了交易——杀了云姬。”
胡七吞了吞口水，屏息问道：“那人……是皦玉娘娘吗？”
书度压住怒火，点了点头：“坊间传闻是这样。四海八荒内，谁人不敬仰涂山的西荒女君。她虽贵为女君，却坚信众生平等。她相信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所以她尊重每一个人。在她的治理下，西荒地界犹如世外桃源。她有一种天然的魔力，让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不自觉地与她交心。”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东极老仙，此时也长笑一声，摸着胡子开口道：“没错，云姬确实有这样的魔力，就连老朽也不例外地着了她的魔。六界中的小辈，能让老朽另眼相看的也只有她一人。”
书度眼里有光，粲然一笑间，仿佛涂山云姬就站在他的面前。
“她善恶分明，敢做敢当，活了上万年，却依然有一颗赤子之心。她是我见过的最纯粹，最热烈的人，”书度停顿良久，眼里的光慢慢褪去，“她一生耀眼，此生唯一犯下的过错，就是爱上了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