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当时并未明白那个以为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之后,上方吟也像对待寻常宠物一样对待她。他自己早出晚归,把她留在房内,由那个小侍女照顾着。
几日过去,胡七知道了那个小侍女叫晚镜。
她喜欢这个晚镜,她从小同一群男人长大,身边从没有女伴。晚镜每日照顾她,为她添水煮肉,还时常对着胡七碎碎念,说着今天皇宫里又发生了些什么。
胡七虽不能开口说话,但也会用狐狸叫声应和着,竟有种在和闺蜜唠家常的感觉。
上方吟就这样把她养着,胡七也觉得生活轻松愉悦,除了不能外出走走,其它的都很合她的意。
她每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睡醒了就吃饭,在上方吟的寝宫里溜达。溜达累了就跳进晚镜的怀里,听她聊聊今天的见闻。到了晚上,上方吟回来,会给她受伤的尾巴换药,摸摸她顺滑的毛发,让她在自己床榻边的皮草上入睡。
但这样的好日子,大概只过了一周。
一周后,晚镜帮她把断尾上的绷带拆开。胡七不知道上方吟给自己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这条尾巴已然完好如初,虽然比其他尾巴稍稍短了一小节,但藏匿在九条尾巴中,只要不细看,就看不出什么不同。
也同样是这天,上方吟回来的比往常都要早,脸色也是极为苍白。
胡七看见他的肩头隐隐的渗出血迹,便知道他一定是又挨了鞭子。
这次上方吟没有把胡七留在房内,而是打发走晚镜的同时,也把她丢了出去。
晚镜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屋内,眼里满是忧愁和心疼,她又点了点胡七的鼻尖,有些愤愤地对她说:“也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二殿下从天山把你带回来的消息被传了出去。现在皇宫里都在传二殿下不务正业,被一只九尾狐迷了心智才未取得玉灵芝。你看,今日大二殿下又被大殿下责罚了。”
这大殿下莫不是虐待狂?怎么一天天的,就知道拿鞭子打人。
而这上方吟也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他又没做错什么,挨打了怎么不知道躲?
胡七腹诽着,她虽没有家人,但在天山上被娇宠惯了,受过的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被大师兄用藤枝打手心,哪里见过这种让人皮开肉绽的家法。
她心里为上方吟鸣不平,却也深知这一切因她而起,于是下定决心为上方吟做点什么。
当天晚上,她趁上方吟睡着,偷偷变成人形。
她从衣袖里掏出尔言尔成炼的药膏,这是她偷偷跑下山时,为了以防万一在身上备下的,没想到她没用上,倒是给上方吟先用上了。
她蹑手蹑脚地把药膏放在上方吟的枕边,为的是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第二天她醒来时,正巧碰见晚镜和上方吟在研究这药膏,晚镜说这东西来路不明还是扔了吧。胡七刚要不满的叫两声,却看见上方吟打开药罐子闻了闻,眉毛一挑,说这药里有极为珍贵的灵草,用来治疗外伤是再好不过。
胡七心赞上方吟识货,比起小丫鬟,果然还是东海的二皇子见多识广。她扬起狐狸脑袋正得意,却与上方吟的目光相撞,那眼神锋利,看得胡七不由得撇过脑袋。
那上方吟见她心虚,却又大声地对着晚镜说:“我最近甚是疲乏,想吃点清淡的,想吃……不太甜的糕点。”
晚镜连忙应下,说是明日就吩咐后厨去做。
胡七也在心里默默记下,糕点是吧?
到了晚上,胡七又变成人形,从袖子里掏出五师兄子奕做的栗子酥,五师兄的手艺向来是毋庸置疑的精湛,这栗子酥清香软糯,也是符合上方吟要求的“不太甜的糕点”。
她本是打算把这五块栗子酥当作为路上的干粮,现在她每天吃好睡好,用几块栗子酥作为对恩人的报答倒也不算亏本的买卖。
可这栗子酥实在是香糯,她闻了闻,咽了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