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妙严宫的大殿里才被放下。
许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你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样是水,一样是大师兄。”
刚被放下的胡七,立刻变回了原型,坐在地上愤愤地瞪了一眼许儒。
这许儒说的不假,她生平最怕水,但大师兄……她连大师兄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是否怕他。不过这人确实知道自己的死穴——她的后脖颈。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被捏住后颈,她就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每次她犯浑,书度就凭着这招将她降伏住。
后颈发痛,她揉了揉,气呼呼地问道:“你下手怎么这样狠?”
“你踹我的时候,下脚就不狠了?”许儒瞥了她一眼,一挥衣袖,顿时妙严宫里响起三声振聋发聩的钟声,传遍四面八方。
没过一会儿,殿外就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谁啊,大下午的敲钟,还让不让人午睡了?”
一个同样穿广陵劲装的男子步入大殿,那男子浓眉大眼,脸颊微胖,几缕碎发从小冠里掉出来,嘴角印着淡淡的口水痕,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子奕,你瞧谁回来了。”
子奕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老子睡得正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扰人清梦啊。”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和睡。”许儒笑骂着,推出一道掌波打在子奕的后背,子奕一个没站稳,被掌波推着往前走了几步。
“二师兄,你他妈的怎么对我下黑手啊!”子奕朝着许儒的方向骂了一句,脚边却传来一声附和,“就是就是!这人下手可太黑了!”
子奕低头一看,小少女就盘腿坐在他脚边,两手交叉抱臂,穿一身淡绿的绣衫罗裙,水灵秀气,玉瓷般的脸蛋微微涨红,朝着许儒的方向,嘴里骂骂咧咧着什么。
“哟!小师妹!”
子奕连忙蹲下去把胡七搀起来,咧嘴傻笑着说道:“别坐地上,着凉了多不好!”
他又扶住胡七的肩膀,左看看,右瞧瞧,念叨着:“几百年没见,咱们小七真是一点没变!好像个子是长高了,身子骨怎么瘦了这么多呢?是不是跟着陵光神君在人间受苦了?哎,我看陵光神君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在乎吃食!没事哈,想吃啥跟师兄说,师兄给你做!你不是最爱吃烧鹅吗,师兄这几天就下山给你逮一只大肥鹅!”
胡七被念叨得头晕脑涨,挣开子奕的手,慌不择路地躲到许儒身后。
子奕又紧追着迎上去,许儒伸出两只手指,抵住子奕的前胸将他推开一米远,朗声道:“你莫吓着小七,她的记忆还未恢复。”
子奕睁大了眼睛,捂着胸口,眼底滑过一丝不可置信:“小七,我是你的五师兄,子奕啊!记得吗,以前你同那西海两兄弟一起做坏事,都是我给你们打掩护。”
胡七尽力回想,西海二兄弟是谁?然后把头从许儒身后探出来,迟疑地对着子奕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