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杨家,真不可小看了去!
用一堆银子,换回一张契约,还有就是那些田地,杨大年还来不及激动,又忙着找人整理。最先栽秧子的,这会儿,秧苗都开始返绿了,再不栽,就来不及了。好在,虽然计划种芋子,但依旧做了秧田,那没有移栽的秧苗都漫过田坎了。
杨家买了十来亩李家的田,这会儿,整理出来栽秧子。
欠工的人,自己家的也栽完了,欠着的,永远是欠着,还是做一天少一天吧。于是,一传二、二传三,在罗虎几人下田不久,杨大富和王花儿吵了几句,扛着自的锄头来了。而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二三十人。
“总算是没有全喂白眼狼!”杨子千看着田里的人头,细细数了一下,欠工的,可不止这几人。看来,有些人,还是不自觉。
“娘,去墙上敲一些吃食下来,等会儿,我做饼给他们垫垫肚子。”麦收了,这些人,目前来看,是暂时不缺粮了。杨家当时说好免费帮工不管饭,墙上差不多还有半堵墙的东西,这不吃,坏了也不划算。今天,就做些饼,让他们都吃两个,也让人看看,杨家的未来,会有多少意外出现!
“今天帮工的,杨家还每人给了两个饼,听说,味道很好吃!”以前,是吃羹羹,现在,上升为干粮,以后,会不会是管午饭呢?
“我的工总算抵完了!”有经常来帮工的人,这会儿,就长长的叹气,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不知不觉中,杨家在心目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与杨家无关,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还早呢,算了,明天也去上几天工!”
“是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更何况,白纸黑字的契约,想跑也跑不掉,明天我也去上工!”
“唉,当真,你们发现没,罗虎和王三,都快成杨家的长年了,次次农忙在地里干,当自己家里一样的伺侯?”
“岂止啊,我看那个郑和尚也差不多是个长年了,听说,前些日子,还在县城里去找工做了,但是,他女人时不时的就去杨家端东西,说不定,就在县城里帮杨家做工呢?”
“还有,你们发现没,冯嫂和离后,以前不是住在他们家吗?后来,有一次去县里,听说跟着走了,就再没回来过了!”
“回来干什么,这冯家,越来越穷,跟着杨家吃得饱穿得暖的,傻子才回来。”
“也是噢,杨家在县里是干什么发财了吧?要不然,哪来钱买地?”
“啧啧啧,这杨老二,走了狗屎运,翻身翻得快噢!”
议论八卦后,不约而同的,想着,明天去杨家上工。
一天天的,田里干活的人在增加。杨子千和月娘,烙了很多饼,每天都在半晌午和半下午时节,给提到田坎上,每人一个。杨大年看着地里的活干得这么快,十来亩地,从整理到栽完秧子,没超过五天时间,总算没误了时节。
李老爷则是恨得不行,什么时候,自己家才会有的情形,转移到杨家去了?那时候,自己家,十多个长年再加上月活,一块田里,满满的都是人头;那时候,那些田,都还姓李;可是,就那么眨眼的时间,一切就变了样!
农忙假总算没白放!
杨子千想着,明后天,就该返城了。
“爹,家里地多,要不,就让阿河留下帮帮忙?”一下子,有了自己的十来亩地,再加上先前的几块田,秧子栽下去了,还要追肥;等秧田封箱了,就得下田扯稗子野草、直到打谷子都是有活儿的。单靠杨大年父子俩是不成的。
“阿河是子林用惯了的人手,我看还是算了。这家里,有那些免费的帮工呢!”杨大年摇摇头,在他潜意识里,觉得儿子的事才是大事,是正事,可耽误不得。
“帮工是帮工,都是些势利眼,没几个靠得住的。这么些地,还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帮衬着才行!”要说靠得住的,罗虎和王三都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