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绢缓缓跪下来,李霜和胤禛看了心里具是一惊,“回爷,格格是晨起发动的,也有大半天了,宫口已经开了四指了,到五指就能生了。当时格格险些滑了一跤,刘太医开了安胎药,格格正要入口时,正巧李老太监过来谢恩,他常年侍弄花草,说闻到药碗中有夹竹桃的味道,幸亏格格没喝,若不然得出大事了,而后格格就肚子疼,可能是被惊到了。接生嬷嬷过来了说是要生了,只是情况不太好,胎儿的脚朝下,不好生,恐怕要难产……奴婢们就没来的及去给爷报信,请爷赎罪。”顿了顿,她又道,“还请爷给格格做主,格格险些被歹人害了!”说着,又流下泪来。
一旁的李霜都蒙了,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些事,她原以为一切顺利呢。
胤禛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也不再追究没报信的事了,估计清香院里乱做一团,也没想起这事,他问黄绢,“你家格格现在情况怎么样?”
“格格目前状况还算平稳。”黄绢回了话,又搬了个椅子过来,胤禛却没坐,而是走到产房前给宋冉说了几句话,宋冉这会也没功夫理他,他又在门前站了一会,才走到酸枝木椅前坐下。
一旁的李霜见此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天儿渐渐黑了,宋冉的宫口也开了五指了,开始发力,董嬷嬷拿了个软木塞让她咬上,“格格尽量少喊,还得许久呢,保存力气。”
宋冉眼前一黑,头微微抬起,又重重摔在枕头了,还要许久!
屋内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胤禛就有些坐立不安,他问李霜怎么回事,李霜也不知道啊,没办法了,他又走到产房前问,屋里回说正在发力呢,嘴里含了软木塞,所以没有声音。
胤禛稍稍放下心,回到椅子前坐下。
天色渐晚,已经亥时了,屋内还没传出动静,李霜看了胤禛一眼,犹豫了一会,还是道,“爷还是回去吧,明儿还要去上书房呢。”
胤禛却没答应,只让李霜自个回去,李霜坐了一天了,屁股都坐麻了,但爷都没回去,她也没准备回,只站起来走了走。
一直到子时的时候,产房的门才开了,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胤禛“腾”的站起来了,唬了李霜一跳,他走过去问怎么回事,这会也没人有空理他,刘太医也是一脸凝重,过了一会才向胤禛回道,“格格难产了。”
两人都是一惊,“这可如何是好?”
刘太医,“实在不行,只能用催产药了,奴才过来问爷一句,若是有事,保大还是保小。”
胤禛一惊,他沉吟了一会,道,“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保大人,尽量两个都保。”
刘太医面上有些惊讶,他以为爷会让保小呢。他应了一声,就快步过去了。
李霜见此并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相反心里还松快了些,这说明爷并不是不讲情分的,若有一日她遇到此情此景,爷应也不会放弃她。
子时过去,胤禛看李霜实在撑不住了,就让她回去了,他自己在院内坐着等,黄绢过来劝了几回了也没劝动,也就由着他去了。
产房内,宋冉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董嬷嬷和接生嬷嬷着急的喊,“格格再使把力,脚已经出来了,孩子不能憋的太久,要不然憋坏了。”
“格格,使力啊!格格!”
“再使力!”
“使力啊!格格!”
宋冉躺在床上一片悲凉,真的没有劲了,她浑身上下全是汗,就像从水里出来一样,面色惨白惨白,她觉得自己可能要交代了。
人参片也用了,但还是生不下来。
可能她命里该如此吧,一时间她竟不知道难产而死和被系统抹杀哪个更悲惨一些。
“格格,得赶紧使力啊,小阿哥还憋在里边呢!”
“不行,再灌催产药,不行我就进去施针。”刘太医在产房外头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施针的,一施针胎儿就真保不住了,而且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