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过死,不过都不成,到现在已经见谁都不搭理了。”
霍暮吟越听越揪心,被锁在屋里的经历她不是没有过,可华桃的景况明显比她不好太多。
她定了定心神,道,“嬷嬷今日来见我,定也知道,容不容易我都是要救她的,还请嬷嬷指条明路。”
她语气缓和,没有太多激烈的起伏,话里话外却透露出一股坚定。
此刻的霍暮吟也许能与华桃感同身受,于她而言,被一把金锁困住的每一个清晨都是最残酷的折磨,当阳光透进来的时候,看到尘埃在光里飘飘袅袅,便会臆想着化成齑粉,与这些尘埃共舞,也好过当别人的掌中玩物。华桃的性情不如她坚韧乐观,怕是会想得更多。
“明日太后要到大承恩寺来进香,是个机会。”折香嬷嬷抬手,取下葡萄紫的面纱,露出一张布满蜡印和细小刀疤的脸。
她神色自若,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霍暮吟这才发现她的左手似乎也不大灵便。
感受到霍暮吟的目光,嬷嬷云淡风轻道:“被打的,这只手早前骨折过,好容易捡回来,能用就很好了。”
霍暮吟没有接话,道,“嬷嬷的意思是,明日从太后入手,状告乃公公吗?”
折香嬷嬷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些年没有人能告到太后面前,多是被他拦在宫外杀了。我今日出来,他多半也疑心,劝姑娘今夜在此住下,出了这禅修院,只怕他要无法无天,对姑娘下手也未可知。”
又说,“明日姑娘要是挺身而出,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缩在后头,定然第一个出来给姑娘当证人。”
霍暮吟拧眉,“也好,那便有劳嬷嬷了。”
她没坐太久,喝完手里的茶便告辞了。
当夜,霍暮吟在折香嬷嬷隔壁住下。月上中天的时候,她有些睡不着,越想越不妥当。华桃还在乃公公手里,便是这头她告成了,那头也不一定能保住华桃的命。
睡不着的时候,榻上越躺越热,细汗都要冒出来了。
霍暮吟光着脚丫下地,踮脚走过去开了窗户。春风裹挟着细雨卷进来,顺带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