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宫外的私府上,每日都出宫寻欢……”
霍暮吟倒吸了一口凉气。
乃公公此人她有所耳闻,从潜邸时便陪着老陛下,一直到如今,便是诸位皇子都不能不看他的脸面,若是他的话,那些抄家的差爷不肯透露消息也情有可原。
此人如今已经年近花甲,却仍纵情声色犬马,从他府上抬出去的年轻女孩尸首每年以数百计,陛下卧榻不起后,他便越发猖狂,华桃落在他手里……
她深深闭上眼。
不敢想象华桃过的是什么日子。
玳瑁见她神色颇为痛苦,很是不忍心,劝道,“姑娘别难过,我听人说,早年陛下给乃公公指了个对食嬷嬷,那嬷嬷良善得很,常出手相助的。”
霍暮吟艰难道:“嬷嬷纵然良善,若能在府里做得了主,也不会每年从乃府里抬出一具又一具女孩的尸首,只怕这嬷嬷自己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琉璃也不忿:“难不成这偌大的盛京,就没人治得了他吗?”
霍暮吟心说有。
上一世,是薄宣杀了他的,据说是挂在城门口的暴柱上,叫人一片片活剐。整整剐了两日,薄宣便在城楼上品茶吹风,“观赏”了两日。
以戮止恶,便是薄宣的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过神来问,“乃府在什么地方?”
“在成德坊合欢巷。”两个婢女瞬间紧张起来,“姑娘莫不是想去救桃姑娘吧?不若先回咱们府上禀了国公爷,调派些看家护院的一起去妥帖些?只求看在国公爷的面上,他也不敢对姑娘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那样鲁莽。”霍暮吟将这个地址记在心里,想了又想,道,“玳瑁,我记得你家也在成德坊附近?”
玳瑁一愣,“奴婢家是在那附近。”
“你许久没回家了吧?”
玳瑁到底跟了霍暮吟最久,又是个伶俐稳重的,一下子就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奴婢是许久没回家了。”
霍暮吟回到屋里,提笔写了封信,墨迹延绵,字迹娟秀工整,不失大气。搁下笔,她鼓着脸将墨吹干,而后叠起来塞进信封里,将玳瑁唤入屋来。
“你帮我去乃府走一趟,看准乃公公入宫当差的时间,将信交由厨下送菜的带进去,带给与乃公公对食的那位嬷嬷,切记,千万不能将信送到前面的厅堂里去。”
厨下距离后院较近,乃公公轻易不会接触后厨,姑娘这是要绕过乃公公,直接同那位嬷嬷联络。玳瑁接过信,将霍暮吟看了又看。
霍暮吟眨眨眼,抬手贴贴脸,“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绝代美艳的姑娘魅惑人是不分时候的,偶尔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让人想好生揉搓一番。
玳瑁生生克制住以下犯上的冲动,失笑道,“脸上没有东西。奴婢就是觉得姑娘好似变了不少,若搁以往,现在早就带着小厮们冲到乃府去了,哪管什么乃公公硬公公。”
原来是这个。
霍暮吟心里暗道:上辈子在宫里学乖了。再横冲直撞,没得叫连累了家人。
玳瑁交代过琉璃和琥珀,为赶脚程,午饭也没用便下山了。照着霍暮吟的吩咐先回了一趟家,未想家门紧闭。邻居告知她爹娘都不在家,正带着她弟弟们在田间劳作,她便去了趟田里。
路过一处菜畦的时候,见有人割菜,她问,“巧婶子,都午后了,怎么这个时间割菜?”
那巧婶子顶着日光,扬起一张笑脸,“玳瑁姑娘,你不是在国公府当差吗?怎么回来了?我这边要割了送到乃府里去赶做晚膳呢,乃公公你知道吧,说是在宫里当大官呢!这些贵人吃的东西一应都要最最新鲜的,现摘现要的。”
玳瑁心里一动,回家换上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找个由头去帮乔婶子送菜。
等待的时间很是难熬,霍暮吟午间小憩便做了噩梦,晚上也没睡好。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