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还在打牌。
他“看”着车厢内的一切, 像是被牌桌三对一的热烈气氛感染，笑容灿烂嘚瑟的打着牌。
同时，他的意识顺着与子体们的精神脉络, 像是翻阅手牌一样, 从每个子体附身的人类个体上扫视而过。
“能打出去的牌……让我看看……”
一树摩挲着手中的扑克牌，却是在诸多精神链接的尽头, 选定了几张可用之牌。
[龙之介，凯莉在你身边吗？]
‘她在。怎么了吗, 哥哥？’
[暂时借用一下你的身体。]
‘好的哥哥。’
黑泽龙之介、或者说已经更名为涩泽龙之介的男孩儿从书桌前离开，走下楼梯。
“凯莉。”
正在打扫大客厅的女仆听闻呼唤，在原地站好等待吩咐：“您请讲，少爷。”
“你现在的主人是谁？”
凯莉毫不犹豫回答道：“是深水主人。”
“你没被黑衣组织的BOSS控制？”
“我有着不同于总系统的特殊系统，在被控制之前，已经断开了和伊丽莎白系统的链接。”
“很好，你继续保护好龙之介。”
凯莉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您是主人吗？”
“哦，你辨别得出来？”
“我的感情智能模块比伊丽莎白的更优秀。”凯莉语气骄傲, “主人刚刚的意思是, 乌丸莲耶已经拿走了伊丽莎白的控制权, 对吗？”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凯莉右手置于左胸，虔诚道：“我的系统曾被电子体主人改造过，他曾经下过一道指令——若是机械军团的主控权被乌丸莲耶夺走，我需要告知您几件事。”
“第一，我是专属于您的机械女仆。”
“第二，异能型白色死神的控制权在您手上, 可以通过我来链接黑泽龙之介少爷, 强化驱使那些异能体为您所用。”
一树：！！！
不愧是黑鸦！
就是大方！
原本还有些僵硬的破局瞬间丝滑起来！
“既然如此, 你带着龙之介和那些异能体, 前往俄罗斯的冬之城，剿灭一切智能。若是战斗困难，毁掉冬之城的所有资源也没关系。”
若是可能，他比较想要保存冬之城的价值。
但冬之城的机械库落在乌丸莲耶手中，只会给己方增加源源不绝的麻烦。
正如铃兰庄园的地下机械库，也是个麻烦的……噫？
[龙之介，害怕吗？这是很重要的作战任务。]
旁听了一切的黑泽龙之介只有热血沸腾的激动：“请务必放心的交给我，哥哥！”
他早就想帮哥哥的忙了！可惜一直帮不到重点！
但是现在……他就很有用了！
[很好，冬之城交给你和凯莉，我去解决铃兰庄园的问题。]
***
这是一树第一次拜访这个人的精神世界。
精神触须子体化身蜘蛛般的野兽，蛰伏在这漫天遍地到处都是裂痕、距离破碎只差临门一脚的精神世界中。
就算是一树也沉默了几秒。
[你的精神世界已经快完蛋了。]他对另一道被拉进来的精神体说道，[强行破碎你的精神世界，你体内的异能兽便会暴走，太过浪费；强行拿走我的异能残骸，只会让那些被蜘蛛丝粘合的缝隙瞬间炸开。]
一树转过身，平静的注视着神色阴沉的金发男人。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帮我毁掉铃兰庄园的地下，我就取走这玩意儿并尽量修复你的精神世界，如何？]
[魏尔伦？]
曾经站在超越者巅峰的男人只是用愤恨的冷笑注视着他，状若癫狂：“你以为我会对你低头吗？你这罪魁祸首！”
啊。
在与精神污染对抗的漫长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