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岭墓园也是一片寂静。
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在半山腰的云雾笼罩中,更加有种庄重肃穆的气势。
顾晚舟在山脚下的花店里买了两束白色菊花,然后往山上来。一座座墓碑找过去,终于在靠着湖畔的地方,找到了沈家墓园。
当中,两座墓碑,一大一小:
爱妻林安臻之墓,生卒年……
爱女沈晚舟之墓,生卒年……
听沈思源说,原本她的墓碑是要拆除的,但是他一向信奉风水,所以要找个良辰吉日,请个风水师,一切都预备妥当之后才能拆,不然会破坏了财运。
说起这个,顾晚舟只觉得可笑至极,难道他这辈子最大的财运,不是母亲给他带来的?
如果当初不是母亲下嫁给他,他到今天还是一个打工仔,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
德行即财运,忘恩负义之人,即便享有荣华富贵,也不会长久。
顾晚舟蹲下来,将手中的两束花放到了墓碑前,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湿巾,轻轻擦拭着墓碑上贴着的照片。
一张年轻漂亮的女人的面孔,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照片上的林安臻笑盈盈的,对着女儿温柔的笑,仿佛是在因为女儿的到来而高兴。
顾晚舟看着她,鼻头发酸,目光却无比坚定。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你失去的,我会一点一滴的帮你讨回来。即便是你不稀罕的,我也会毁掉,不会白白便宜了别人。
此时,沈家别墅。
家装公司的人进进出出,把崭新的家具床品,一样样搬进沈依依的新房间。
沈依依失去了最心爱的房间,沈思源看在她受委屈的份儿上,特意给她在最有名的家具城里买了一套新的家具,让她住得舒服些。
索索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正在看杂志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喂……”
她回过头,就看到沈依依那张无比嚣张跋扈的脸,淡淡的问了句:“干什么?”
沈依依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茶几:“你,去帮工人们把茶几一起抬到我楼上的房间里去。”
索索被她逗笑了,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我若不呢?”
沈依依被顾晚舟抢了房间,又碍于傅雅柔的教导,不敢跟顾晚舟明着起冲突,只能剑走偏锋,处处针对索索。
尤其是这个索索,带了那么两大箱子的行李过来,明显是要在沈家安营扎寨了。
顾晚舟也就罢了,好歹是爸爸的女儿,这个索索又算什么?凭什么住这儿?
现在这个家里,她母亲傅雅柔才是女主人!
想到这儿,沈依依的语气越发刻薄起来:“这里是沈家,你吃我们家的,住着我们家的,帮我们家干点活儿怎么了?想在我们家吃干饭,你以为你是谁?”
“她是我表姐……”
随着这一熟悉的声音,顾晚舟已经从外进来了。
她看着沈依依,一脸鄙夷的笑:“她是我表姐,是我母亲的亲戚,也是我请来的贵客。至于你……”
顾晚舟将沈依依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冷冷一笑:“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拖到我们家的油瓶罢了,有什么资格对我表姐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