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里,天气会变得暖和起来。简直和我们这边的冬天不相称的那种暖和,而暖和过后就是刺骨的那种冷以及不停歇的大风。
这种天气很奇怪,不太经常遇到。在这个冬天能把铁冻成冰块的地方,也很稀奇。人们管它叫“几天阳春”。
又是一些人做些忽然热情高涨的事情,大家也会说那人是几天阳春。也就是紧紧保持短暂热情的意思。男女之间这个词尤其普遍,女的称呼那些心血来潮只喜欢自己一会会的人,也用这个词。
我把详细情况说给徐刚,明天我们肯定是能出动了。还是决定继续往山上走,还是下山回去。
韩橙心坚决要回去,苏雪也不想再上山了。小四眼现在也在两可之间,拿不定主意。我和徐方则坚持上山。
最后就看袁刚了,袁刚站在那边,那边就是多数的一方,我们多数服从少数。袁刚意思清晰的对我们说:“这又不是过家家,既然来了,咬咬牙上去。这样回去算什么?”
这样上下山的问题决定下来了,我们等到天黑,把洞口堵住。围着火堆坐到深夜才饿着肚子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昨晚那股暖融融的潮湿的风还在吹着,吹在脸上非常舒服。我们拖着饥饿疲惫的身躯,收拾好行李,继续往山上走去。
一晚上过去,山上到处都是消融的雪水。松枝上,杉树上,晶莹的水滴闪着亮光。枯草落叶上一脚踩上去,底下全是雪水。好像我们在一片沼泽地里行走。
上午拖着饥饿疲惫的身躯走了一上午,中午那会我们坐着休息。忽然传来嘹亮的鹰叫声和一群乌鸦呱呱的叫声。
韩橙心念叨:“这群乌鸦真讨厌,好像在高兴我们落难了似的。”我倒是像是暗道里行走的人看到了光亮。
我立马给徐方讲解起来:“一般山里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老鹰捕捉了野兔野鸡什么的,乌鸦再和老鹰抢东西吃。”
大家听我一说都明白过来,袁刚先掏出包里的洋枪。徐方分派说:“袁刚你看着雪儿她俩,我们几个人过去找东西。”
我和袁刚四眼带着四眼的手枪,循着乌鸦的叫声走过去。走了两三里远,前边林中的一块空地上,一群乌鸦追着两只老鹰盘旋飞舞。
我还说看看情形,也有可能是虎豹熊那些猛兽抓住了鹿。四眼不由分说,朝天开了一枪。乌鸦惊的乱叫飞散了,老鹰也盘旋着非常天空。
我们跑过去一看,草地上一只袍子给吃去了一大半。五脏六腑给拉扯出来,东一块西一块扔在草地上。
这是乌鸦找到在雪地里冻死的袍子了,徐方吧唧嘴惋惜的说:“给吃成这样,我们不能吃了。”
我说道:“不,只要剩着的,就是老天爷留给我们的。”徐方对眼前的形势非常清楚,立刻明白过来说:”对对,哪有挑三拣四的份儿?”
我检查那些内脏,除了肝脏完整的,其他的都给乌鸦啄食的残缺不全。我提起地上的肝脏,四眼和徐方折了一根棍子,把袍子绑在棍子上,两人抬着袍子,我们往回走去。
这次我们过来的时候留了神,把大概的地形树林那些记住了。很容易就回到苏雪她们那边。
大家都是饿扁了的,正好有了吃的。我们先填饱肚子在走路。我们在原地搭营帐,开始收拾那只乌鸦吃剩下的袍子。
徐方用刀把乌鸦啄食过的地方大概削了一下,把肉先分开了。我教四眼怎么在火盆埫面搭架子,把锅吊在火盆上。
从松树枝上取了积雪融化,放了点不多的调料,我们在火盆上煮肉。徐方精打细算,要用这一只袍子支撑我们剩下的路程。
我劝他:“这次咱们一顿吃饱了,以后剩下的再听你分派吧。”大家都赞成我们的意见。这是我们上山后第一顿饱餐。
吃完时下午快黄昏那会,吃饱了我们似乎才感受到一路强撑着行走的疲惫虚弱。袁刚拿着洋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