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笙待大手拿着布料挪开,恹恹地睁开双眼。
脸还疼着,但是好歹视野清楚了不少,总算能看清周围原本朦胧的一片,让秦芜笙的心稍微落下了一些。
幸亏,眼睛没问题。
此时此刻的她,暂时也顾不上上一世的悲惨落幕,急需弄清楚自己现在的所处的环境,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而原本背光而站的众人大概是想瞧瞧她的“盛世美颜”,在看到秦芜笙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个个自觉往她眼前凑。
习惯了察言观色的秦芜笙,几乎本能将第一眼放在了这群人的脸上。
没先去注意穿着,也与颜值无关。
秦芜笙想看的,只有这些人的表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重要。
在秦芜笙认为,这些人如今在面对她的表情,大概率决定了她接下来的生存难度,这点,秦芜笙从未自我否认过。
只是,就算方才种种,已经能让秦芜笙有了心理准备。
但在这几张脸凑近的那一刻,秦芜笙直面体会到一波未曾遮掩的嫌弃和厌恶时,脆弱的小心脏还是忍不住一颤。
一张张年龄不一的脸上,显露出如此纯粹的恶意。
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仿佛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刀子,随时随地会在秦芜笙不注意时,将她千刀万剐。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秦芜笙听不懂的话,语调绵密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可细细听来,又像是车子拐入山路时,东拐七弯,找不到方向。
似是在唱歌,又像是吟诗,当然,更像是在念咒。
……再配上那一张张阴森恐怖的表情。
就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秦芜笙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不过秦芜笙虽然听不懂,但大抵上也能猜出,这群人在骂她……靠,欺负她不会说话!!!
心中不禁吐槽道,这是有多大的丑,多大的怨呐,敢情儿她上辈子也没刨了人家祖坟吧。
瞬息。
那些脸凑得秦芜笙越发近了些。
秦芜笙严重怀疑,要是现在她旁边有把刀在,这些人中的随便哪个,都会毫不犹豫地提刀嘎了她脖子。
要是还能买器官什么的,定也会马不停蹄地将她解剖分尸了。
……
大概是这些凑得过分近的人对现在的秦芜笙来说太大一只,又或者说,是这些人的恶意太过露骨,秦芜笙突然有些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默默闭上眼睛,装起了鸵鸟。
面上秦芜笙也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但是在心底,她却清如明镜,已经暗暗开始为自己谋划后路。
想着想着,又不禁感概,往后的日子,估计是不好过了。
秦芜笙闭上眼睛片刻,屏息凝神到有些不耐烦时,终于感觉周围空气流通了不少。
而原本那些要洞穿她的眼神也逐渐消失,开关门的声音一下下传入秦芜笙耳中,心总算落到了实处,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原本那些面目可憎的脸果然已经消失了干净。
又朝门口处偏过头瞧了瞧,屋内已经没了人影。
寂静一片,只剩这二三光斑,穿过屋外枝叶,落入屋内,
还有那唯一的活物,窗台一鸟雀,看上去甚是喜人。
不叫,歪着脑袋,黝黑小巧的眼珠子倒映着秦芜笙的影子,似乎也想不通这小孩儿为何如此安静。
秦芜笙眼珠子一转,周遭一切尽数落入眼底。
破烂不堪的土培房,欲断不断的房梁,落满灰尘的桌椅,满是缺口裂纹的碗杯,无不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我很穷!
秦芜笙:还真是……一览无遗,意思表达的不要太清楚。
“咳咳咳。”
一段急剧的咳嗽声打破了四下的一份难得的宁静,立马就吸引了秦芜笙的注意。
居然还有人?
秦芜笙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