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们也赶紧收拾一下,把烧好的木炭都装上。”
老村长听王虎说惠县已经开始安置难民,也不再等木炭多烧制一些了,反正现在手里已经有四十两银票了。
因为少了两匹马的缘故,所以众人将之前烧好的两千多斤木炭和昨夜刚烧的二百来斤木炭分成两拨,分别装到罗青远他们的地排车上和村长家的牛车上,两辆车塞得满满当当。
众人只好又将地排车从小红马身上卸下来,由男人们轮流拉着。而小红马则用来运送吴顺的尸体,由徐武在旁边牵着缰绳。
吴顺死去多时,早已不再流血,自然不用担心随着他们的行程,血迹流一地。但众人为了防止吓到路过的行人,还是收拾了些干草出来,把尸体包了个严实。
而黄、孙两家有两台小板车,所以若是实在有撑不住的老人、孩子,便可坐上去休息一下。
把锅碗瓢盆等零碎物品收拾完毕,检查一下并无遗漏之后,众人这才启程朝王虎所说的惠县行去。
也许是因为惠县安置难民的消息已经传开,道路上不时有或两三人、或像徐苗她们这样大规模的难民,与徐苗他们一样,都朝一个方向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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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众人行到惠县城门口。只见城墙高耸,城墙西边正排着两列难民缓慢前行,应当是在接受盘查、进行登记。而城墙东边聚集着另一群人,似乎在看着衙门口张贴的告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大家伙排好队,把个人的户帖拿出来。”老村长引着众人在难民后边排队。
自己则带着徐发去看那告示,毕竟自己认识的字实在有限。
此时徐苗却傻了眼,什么户帖,我不知道啊!
“小树,咱们的户帖你一直收得好好的对吧?”其实她想问的是咱们有户帖吗?或者咱们的户帖在哪儿?
“我没收呀,阿娘不是说放在咱背篓装着的、她的旧衣服里了吗?”小树回道。
似乎是想起了徐苗的脑子会忘记一些事情,又抬手指着背篓里一件有些洗的发白的粗麻布上衣:“这件。”
“哎呀,看阿姐这脑子,竟一时糊涂记差了。”徐苗面上虽带着笑,心里却后怕的紧:幸好当时为了留个念想,没把徐阿爹、徐阿娘的衣服也做成火把。
要不然,她和小树可能就成了黑户了。
徐苗把背篓里徐阿娘的衣服拿出来,朝口袋摸了摸,果然掏出来一张纸。
不过这纸上的字曲曲折折,她实在认不得,便没细看。
等黄永发、孙平、孙安他们三家盘查完,很快便轮到了徐苗和小树两人。
一位留着两撇山羊胡,穿着衙门服饰,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将徐苗手中的户帖接了过来,略扫了两眼问道:“这户帖上的徐良、张兰两人呢?”
“回大人的话,民女的阿爹阿娘已在途中饿死了。”徐苗猜这户帖上应当只记载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名字,便回答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
“嗯。”想来是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山羊胡男子脸上也就没有显现出什么惊讶的神色。
待又略微查验了一遍,山羊胡男子便将手中的户帖还给徐苗,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木牌给她,指着远处一块儿空地说:“去那儿等着,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去城西难民棚安置的。”
徐苗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永发叔他们已在那边等着了。
徐苗拉着小树点头朝山羊胡男子道谢,抬脚刚要走,就转头看到老村长带着徐发叔朝这边走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脸上神色略带着些喜意。
怎么能不喜呢,原本以为这人只值十两银子,没想到是二十两。
说到这里还要感谢一下王虎将吴顺提拔成了二当家,这身份高了,自然就和一般山匪的价格不一样了。
“大人,”老村长未等走近,便朝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