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懿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用意,嘴角微微抽动,随后听见他沉着嗓说:“我目前的情绪状态不适合跟你待在同一空间下。”
虽说是个大乌龙,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对她的负面情绪并没有随着误会的解除烟消云散。
——他在责怪她,责怪她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他,她还有个弟弟,这让他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哪怕她根本没有必要将她的全部袒露给他。
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可安全感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构建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她这些天的所有努力,只够替他打下坚实的地基,四面来不及搭上砖石泥块,仍是光秃秃的,一点风雨就能被侵占,比如现在。
曲懿默了默,将他的内心独白剖析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你害怕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伤害我。”
她始终觉得,再亲密的伴侣之间也应该有各自的空间,但显然他不是这么认为,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有她,他只能牢牢抓住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哪怕他们之间只有咫尺距离,都会让他生出不安的感觉。
许久,温北砚才点头,“你再给我点时间。”
“你需要多久?”
“一天。”
曲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发出谴责:“你要跟我冷战一天?”
温北砚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措辞:“不是冷战,是给我自己的排解时间。”
曲懿捂住耳朵,开始装聋子耍赖。
漫长无言的僵持后,温北砚妥协般的改口:“半天。”
“两小时。”她继续讨价还价。
“……”
曲懿也觉得自己这波砍价砍得有点过分,但她没想退让,坚持道:“就两个小时。”
温北砚还是不答应。
“这样,给你三个小时,我进房间,你就在客厅待着别走,”她抱住他的手臂,收紧后又松开,“你得快点,我想早点见到你。”
如此坦诚又自然地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情话,绷得再紧的心弦都能被她轻易撩拨起,温北砚伸手将她捞了回去,脸埋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改变主意,不打算让她走的意思。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我的。”声音是透不过气的沉闷。
没给曲懿思考的时间,他加强攻势,急不可耐地吻住她的嘴唇,撬开封闭的牙关,迫使她与自己进行唇齿的交缠。
四下安静,显得空气里的啄吻声格外突兀,灯光也变得暧昧。
腰腹脊背横窜的酥麻吞噬着曲懿的感官,为保护自己堆砌而成的城墙几乎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沦陷,直到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她才出声打断。
“生理期呢。”她有气无力的。
温北砚停下,抬起头,欲尚未从泛红的眼角褪去。
她的生理期一向摸不着规律,他这会是真愣住了,以至于半分钟内还保持着同一姿势,然后才换了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将她圈进怀里,食指在她小腹上轻柔地打着圈。
曲懿舒服地眯起眼,迟缓地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你以为照片里的孩子是你的?”
温北砚抿紧唇。
这时候的沉默和默认没什么区别。
曲懿面无表情地强调:“我现在没怀孕,以前也没怀过孕。”
“……”
“只是一开始觉得。”忽略他逃避的视线,声线确确实实让人听不出一丝尴尬,“算了时间,不符合。”
曲懿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听见他又说:“如果不是我的——”
找个机会掐死丢进垃圾桶?
曲懿忍住没说。
“算了。”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音。
始料不及的答案,她愣住。
正想说什么,被他飞快转移话题:“需不需要调查是谁做的?”
曲懿有理由相信,但凡她点头应了声好,以他现在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