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懿笑笑,自吹自擂:“只能说明投资方和导演有眼光。”
陆星蔓自从出道后,接的基本上都是单一的偶像剧,戏路很窄,女一人设同质化,虽说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同一个类型演到极致,但跳出这一限制,她还是个空有流量的演技小白。
更何况演员贴脸很重要,选角对了,才能给观众带入感,陆星蔓的形象气质和女主人设有极大的出入,就算是大制作,后期再投入必要的营销手段,也无法彻底避免扑穿地心的命运。
说得再简单些,曲懿不是自信,而是坚信资本不是冤大头,捧自己艺人固然重要,但比起硬捧后打水漂的钱财,不如找些有实力又有话题度,和角色本身高度粘合的演员,一方面能多个不说爆火、但至少小飞的保证,另一方面还能打下口碑,顺便卖个人情,扩大人脉网。
不管从外形条件还是对角色的诠释能力看,她都比陆星蔓更适合这角色。
曲懿看了眼时间,急匆匆地拎上包,“我该走了。”
周挽眯了眯眼,“以前没见你这么恋家,还是说,你真给我金屋藏娇了?”
赵时韫居然没跟她说,真是稀奇。
曲懿大方承认,笑眼弯弯地打开相册,调出她偷拍到的照片,“我男朋友,怎么样,娇吧?”
Y:【你在哪?】
Y:【律所还是家?】
温北砚言简意赅地回:【家。】
对面回了个ok的手势,他收了手机,眼皮都没抬,“你可以走了。”
话是对叶淮说的。
叶淮一愣,忘了含在口中的酒,一个剧烈的吞咽动作,呛得他猛咳几声,数秒后,肺腑的焦灼感才得以缓解。
质问的话刚到嘴边,温北砚沉沉的眸子在烟雾散尽后准确地迎了上去,说出来的话刻薄到不近人情,“你继续留在这里会很碍眼。”
叶淮默了默,揣测道:“你女朋友要回来了?”
照旧是冷漠无情的腔调,连眼神都收了回去,“知道了还不走?”
“……”
耿直到让人无话可说。
半小时后,曲懿到了云澜水岸,客厅已经没有叶淮的踪迹,阳台门开着,温北砚一手搭着围栏,指尖烟头闪烁不定,夕阳将浅色衬衫映成亮眼的橘色。
她轻手轻脚地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打断,“曲懿。”
没有人比他更煞气氛了。
曲懿扁着嘴松开了手,闻见他身上的烟味,被风稀释,但还是重,估计抽了不少。
“你是不是有烟瘾?我十次见你,你至少七次在抽烟。”她不满地皱起了眉。
温北砚夹烟的手微顿,这问题她之前问过一次,在那之后他就定下在家里不能抽烟的规矩,但最后先破了规矩的人还是他。
尤其跟她在一起后,以为心里的阴暗能得到遮掩,没想到她的靠近反而加重了他的欲——数不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这些只能靠烟暂时缓解,也可能是他将烟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她就是他的烟,一旦染上就难以戒掉,和尼古丁唯一不同的,她虽让他上瘾,但也能伤了他的心,同时又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充实与欢愉。
他心甘情愿被这样的瘾吞噬。
裹在口腔里的烟没了味道,温北砚平静地吐出,缭绕的烟雾里,烟头微闪的火星被掐灭。
“不算瘾,没事的时候才抽。”他半真半假地答。
无遮无拦的视线里,曲懿不知道第几次看见他食指内侧的“addiction”,但今天是她第一次问出口,“你为什么要在手指纹下这串字母?”
温北砚垂下眼帘,避重就轻:“一时兴起。”
曲懿不信,“什么时候纹的?”
“高考结束。”
这么久都不洗?
曲懿点头表示赞赏,“你还真是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