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懿回到自己家,卸下投影仪装备,原路折返。
关了灯,略显暗沉的屏幕落在白色墙壁上。
曲懿在搜索栏输入自己名字,跳出来几部不同类型的电影,第一个被她跳过。
隔壁插进来凉飕飕的声线,不像随口一提,“为什么不看这个?”
“很无聊的,没什么剧情点值得看。”曲懿避开他的视线,同时遮掩住表露在脸上的心虚,“你信我,我在电影鉴赏方面是专业的。”
温北砚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几秒,不戳破,也不回答。
曲懿收回试探的余光,点进一部感情线接近于0的大女主电影。
电影开场没几分钟,温北砚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叶淮打来的,苦口婆心教育他应该如何恰如其分的使用甜言蜜语,要是他脸皮脸皮太薄,说不出矫情话,就退而求其次地找别的话题,总之别让两个人独处的场子冷下来。
回到客厅时,他面色泛着淡淡的冷意。
曲懿的注意力早在他出现那一刻,就被勾走,但没察觉到他的拧巴,双臂紧紧环住抱枕,脑袋倾斜几度,不动声色地往他肩膀上靠,像小鸟降落在枝头,心里是小鹿乱撞般的雀跃。
温北砚顺其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进不少,其他感官遭到弱化,唯独触感又变得清晰不少。
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而后对上一张特写的脸,挂着伤,明知只是妆效,心脏还是不由一紧。
算起来剧情差不多被他跳了五分钟,衔接不上留在他脑海里的最后一幕。
停顿片刻,他找到可以聊的话题。
“你的头发被谁割断了?”温北砚望着屏幕,一脸平静地问。
曲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皮突地一跳,“你是在跟我说冷笑话吗?”
温北砚抬了下眉,不明所以的反应。
“……”
得,他是认真的。
转瞬即逝的停顿,曲懿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是公主切,我的妆造。”
温北砚不咸不淡地“哦”了声,之后那一个半小时,没再开口。
音量调得低,加上对剧情了如指掌,曲懿看得意兴阑珊,身上裹着薄薄的毯子,昏昏欲睡,没多久感觉身体忽然腾空,残存的一丝清醒让她下意识环住对方脖颈,“干什么?”
“去床上睡。”
“不洗澡不上床。”她拖长了调,字音里写满困倦。
温北砚忍受着她呼出的气息撩拨耳垂的酥麻感,哑着嗓子说:“这是我的床。”
头脑发懵状态下说出的话就跟失智了一般,“未来也会是我的。”
他低头看她,脸上浮动着投影仪的光亮,是冷色调的白,显得人越发孱弱没精神,乱蓬蓬的头发一半散在胸前,另一半垂在半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