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注销,挖不出什么有用线索,我就托人去了寄件的菜鸟驿站调取监控,不能确定监控里的人是不是寄件人本人,只知道他叫陈凡,我把他资料也调出来了,现在发给你,你自己判断。”
温北砚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一边,从茶几底下拿出包裹,纯黑的方形礼品盒,里面不只有大壮描述的四肢残缺的洋娃娃,还有一个同比例的男性假人,西装革履,手上牵着一条绳,另一头的项圈套在洋娃娃头上。
底下有张纸,字体颜色略深,像是用黑红两种颜料调和成的,笔锋僵硬——
你是我的。
叶淮问:“对了,是曲懿委托你调查这事?”
温北砚沉默。
叶淮得出了答案,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那你这算什么?以权谋私?”
“这重要吗?”问题被抛了回去。
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叶淮噎了噎,一针见血地问:“找到这人之后,你想做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劝不动温北砚,更别提掐灭对方心里蠢蠢欲动的犯罪火苗,但他还是想尝试一番,就算打剂预防针也好,“阿砚你别忘了,你是律师,你用法律把这么多人送进监狱,别到时候迷了心窍,反栽在这上面,把自己送进去。”
温北砚垂眸,用不紧不慢又势在必得的声线:“我有分寸。”
他拿起假人,手指稍稍施力,硅胶做成的四肢被折到变形,然后松开手,找出放在抽屉里的小刀,在指尖转了一圈,沿着头颅躯干四肢切成了十二等份。
第二天上午,温北砚顺着叶淮给的地址找过去,一个偏僻的老城区,巷子像蛛网一般细细密密地交织着。
陈凡住在最西边的筒子楼里,楼道很乱,堆满杂物,门前有条臭水沟,吹来的风潮湿闷热,带着难闻的酸腐味。
陈凡那户没装防盗窗,玻璃用报纸糊住,温北砚从楼下的花坛边拿了块石头,猛砸几下,玻璃碎成毫无规则的几块。
他打开手电筒,朝空隙投去一束敞亮的光线,灰尘在空中浮浮沉沉。
屋里环境逼仄,摆设极其简单,只容纳进一张床和一个深棕色衣柜,床上乱七八糟地横着一堆内衣裤,其中不少属于女性,衣柜上贴着照片,整整齐齐地排成四列,光线暗,又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拍了什么。
温北砚将手伸进去,碎玻璃间的空隙小,手臂被锋利的边角磨出了血,紧接着他将插销抬起,窗户开了,利落地翻身往里一跃。
照片被手电筒怼得清清楚楚,同一个人的脸,四肢和洋娃娃一样被人用红色记号笔划开,脖子上画着厚重的项圈。
中心位是一张合照,一男一女,男的皮肤很白,个子不高,脸颊消瘦。
温北砚神色绷得难看,胸腔内的躁动几乎要压不住,他找到叶淮手机号,嘟声响了两下,开门见山地问:“你现在在录综艺?”
“是啊,刚中场休息呢。”
“曲懿呢?”
叶淮一脸莫名其妙,视线扫了一圈,终于在来往的人群中捕捉到曲懿的身影,“在跟人聊天呢?”
“谁?”
如临大敌般的声线,叶淮不明所以,笑着打趣,“放心,是个女的,节目组请来的飞行嘉宾,你应该听过,叫林枳。”
温北砚摁了下车锁,拉开车门,重重甩上,“陈凡去过你们的录制现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但事实证明他去过不止一次,还在后台和曲懿拍过合照,现在可能就在某个角落观察着曲懿。”
“等会,你是不是进这变态的家里了?”叶淮音量高了几度,招来不少人的注意力,他快步走向角落,压着嗓子说,“你疯了吧你?非法入——”
温北砚没给他充足的时间把话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巷口,“把地址发给我,在我没到之前,你帮我看着。”
叶淮觉得他有些杯弓蛇影了,“这么多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