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将头卡在围栏中间,竟然很意外地穿了过去。
正常情况下,但凡头能过的缝隙,身子挤一挤都能进。
成功翻进去的天青打量起班㻛的庭院,是用数十根长条状的石头搭建而成,类似于回廊格式,它的顶是弧形的,就像画图工具里的量角器一样,中间是镂空的。
石头的顶上被茂密的松树遮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人的身上,有风吹过也是带着阵阵凉意,天青瞬间凉爽很多。
她轻手轻脚的捡起落在脚边的书,翻到书的封面一看竟是高一的课本。
圆叔叔倒是说了她比这病秧子小,没想到他开学也上高一,难不成他留级了?
天青只是疑惑了一下便将书放在石桌上,人坐在石凳上面朝班㻛,她双手撑在下颚,歪着头打量他。
这小病秧子长得可真是好看极了,天青伸出手远远地挡住他在睡梦中都有些忧郁的眼睛。
天!
天青吓一跳,这笔挺的鼻尖,弧度一致的下唇,若不是小病秧子毫无血色的唇部,简直跟哥哥一模一样。
天青靠的愈来愈近,突如其来的呼吸声令本就睡的不踏实的班㻛瞬间骤醒,他冷漠侧过脸,露出完美的下颚线。
“哥哥…”
天青很自然的唤出声,而后略带尴尬和期盼的眼神凑到班㻛的面前问道:“班㻛哥哥,我以后可以叫你哥哥吗?”
班㻛好似特别不喜欢人靠近他,整个人漠着脸又偏向别处咳嗽起来。
被冷落的天青实在费解,明明上次见面两人还算聊的来,怎么这会来了却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天青顿时有些郁闷,不过这会回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想了想还是先厚着脸皮留在这吧。
最关键的是,这小病秧子长得真不赖,就连掩唇咳嗽都看着赏心悦目。
他的咳嗽声很轻,眉头微拧,握住手帕挡住下半截脸庞的手背上有道很明显的淤青。
天青脑中画面一闪,有些难以置信的抓起他的手问:“这不会是上次我弄的吧?”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两人隔着栏杆,她听见小病秧子形容“珏”字是残缺的玉时,一时气急,甩手将他的手磕在栏杆上,当时便红了一片。
与这道淤青位置相同。
班㻛的手被天青紧紧的握住,她的指尖轻抚着淤痕,带着潮湿的热意,那种丝丝麻麻触感令他不适,但他实在无力与她抗衡。
只能闭上眼睛,紧紧蜷住另一只躲在薄毯下的手,忍着。
天青见他闭上眼睛,好看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松开过,只以为他还在为这事生气。
真是个小气鬼!怪不得这会来以后就没搭理过她。
不过天青哪里肯放过他,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天青索性坐到班㻛的身侧,好言好语的相哄着。
“班㻛哥哥,原谅天青好吗?事出有因,你说我姐夫的名字是个残缺的玉,我一时气急才会甩开你的手,谁知你的皮肤这样娇嫩。”
天青说完又在班㻛的手上摸了再摸,真是触感细腻,光滑可人。
班㻛缩了缩手,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不可以这样!”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啦!”
天青惊喜,抓着他的手未松,反倒恶趣味的在他的手上蹭了又蹭,摸了又摸,“哥哥,是不可以这样么?”
天青问的一脸天真无邪,倒是惹的班㻛双耳通红。
班㻛用尽全力抽出手,皮都有些蹭红了。
他很迅速地用另一只手盖住,随后两只手都被藏进薄毯下。
“沈天青,你不要胡闹!”
天青“咯咯咯”地直笑。
这小病秧子真纯情,简直太有意思了!
夕阳斜下,余晖将天上的白云镀上一层金边,天青单方面与班㻛道别后便钻出围栏,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