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看着这几进几出的大院子,以及这满屋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心想,这么有钱的人家也有他们治不好的病么?
唉……怪不得她提起这个病秧子哥哥时,所有人举止异常。
原来他生病了,天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班政华被嫌弃后,也仅仅沉寂了片刻,在王嫂进来招呼饭菜备好时,他便又是笑盈盈的模样。
吃完晚饭后,班政华命佣人领着他们去了西厢房。
天青躺在床上翻了七八圈才停下,她望着雕梁画栋的房顶心里感叹。
班家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但看的出来是个严苛而不可忤逆的人,而这个班叔叔呢,人如其形,长的圆圆的,性格亦是毫无棱角,只是他的夫人看着就没那么温和,不太好亲近的样子。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病秧子哥哥”,天青对他有些好奇。
不过也仅限于好奇,此刻她更想溜进哥哥的房内。
天青翻身下床,穿上凉拖鞋,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从门缝中观察着,确定外面空无一人后,方才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天青蹑手蹑脚地绕到隔壁,那里是哥哥的房间。
“咚咚。”
天青轻轻地敲了两声门,没有让她等太久,江珏便快速地从里面跑来打开了门。
“天青还没睡吗?”
天青从江珏的身旁一闪便钻进了屋内,她将整个房间的布局都看了个遍。
哥哥的房间跟她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处处沾染了他的生活气息,鞋架上多了几双高档皮鞋,与从前洗的泛白的帆布鞋紧挨着,并没有因为它的破旧而摒弃。
如同她这个人一般,原以为断了姐姐这份羁绊,他们之间再无交集,没想到在班家站稳脚跟后哥哥第一时间按照约定接她过来。
天青快速观察完后方才转过身,咬着手指略委屈的说:“姐夫,房间太大了,我刚来一个人有点害怕。”
她拽了拽江珏的衣摆,“我可以在你的房间多呆会儿吗?就一小会儿,好吗?”
“姐夫……”天青拉着长音。
面对有些胆怯的天青,江珏纵使有些睡意也得强打着精神,“好,那么天青口渴么?”
“嗯……”天青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有一点点口渴。”
“那我先去烧壶开水。”可爱的有些过份的天青,令江珏的心柔软成一团。
江珏走后天青立马踢掉拖鞋蹦上哥哥的床,她拉起哥哥盖过的被子裹在身上,一个人在床上又蹦又跳闹出很大的声响。
连走出去好远的江珏都能听见,对天青他向来是很纵容的。
蹦累了的天青躺在了哥哥的枕头上,她侧着身子很轻易便看到了床头柜上有一张被书压住的旧照片。
她很自然的将那张照片抽出,那是哥哥跟姐姐的订婚照。
仔细算来,姐姐已经死了三年,这是唯一一张姐姐留存下来的照片。
如果不是今天在哥哥这里看到,她差点都快忘记姐姐的模样了。
照片里的姐姐一头齐肩短发笑靥如花,与哥哥形同一对璧人。
天青摩挲着早已被磨毛的左下角,一颗心如同被巨轮碾过。
姐姐死后的每一晚,哥哥都是抱着这张照片入睡的吗?
江珏推门而入后便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他将端来的水随手放在的书桌上,人很快地走到天青的面前。
他揉着天青毛茸茸的小脑袋问:“天青是想姐姐了吗?”
天青的头在江珏的手心下蹭了蹭,整个人便扑在江珏的身上,她带着哭腔问道:“姐夫会爱姐姐一辈子吗?”
江珏听后忽然停下安慰天青的手,整个人陷入一种沉痛中。
久到天青以为不会听到哥哥的回答时,江珏很认真的说:“天青,一辈子很长,姐夫不敢保证一定会带着对你姐姐浓烈的爱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