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像是昨天问人要联系方式的不是那个酒鬼,而是他,红着脸僵着脖子,像个恬不知耻的傻狗,他回过神来,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让自己看的更加自然一点,“我不喜欢欠别人钱。”
姜奉挑了挑眉,没说别的什么,指了指傻站在一边的计子瑜,“让他推给你吧,他有我微信。”
话毕,他戴上卫衣的帽子,拉了拉衣领,从走廊穿了出去。
计子瑜呃了一下,有点没搞清楚现状,他扬了扬手机,“要我现在给你推吗?”
顾忻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还在输液的手,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半响他用手腕抵着额头,垂下了头,“操,待会吧。”
姜奉迎着雨丝走了出去。
初春的雨总是冷冷的,这会雨下的已经不大了,只有漫天细密的小雨点在泼洒,暗色的云微垂,日光白里透着点黑。
他颈后的腺体仍旧肿胀着,不用摸都能感受到里面滚动的信息素,这次抑制剂的用量有点大,见效不是很快,后遗症倒是很明显。
他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地疼,胳膊上的针眼儿也泛着红,刚才因为剧烈出汗,套在最里面的衣服有些浸湿了,贴着皮肤上泛着凉。
姜奉在一楼找了个椅子坐下。
阻隔贴刚才又换了一次,这次换了个强力粘的,贴着皮肤上发着黏,姜奉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给他小姨发消息,“你诊室里的病号醒了,看起来没什么别的反应,我先走了?”
姜静安出诊忙,好大一会才给他回了消息,“行,回去注意点,身体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
“如果这几天不舒服,暂时请假别来学校,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现在抑制剂效果强,等明天代谢一点,很难说会不会让你信息素失控。”
“知道了”,姜奉的手指在手机上点了点,“我明天就把我自己关家里。”
姜奉关了手机,微微眯了眼。
一楼大厅右边没什么人,只有左边的电子取号机跟门诊药房挤满了学校的学生,这边的医院小,科室也少,平常除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往这边医院来,其余时间都不太有人。
但临近开学,学校要求alpha跟omega集中检测信息素,登记制表,所以最近科室一波一波地来人,把二楼采血窗口都快踏平了。
空气里飘荡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普通情况下不强行释放高浓度信息素,信息素并不具有附加作用,只能当个香水来用,有些人不喜欢释放信息素,就全都收敛着,有些人等级略微高点,就喜欢带着信息素四处招摇。
omega通常上比较弱小,收敛不好自己的信息素,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闻出来,这种是特殊情况。
姜奉放松自己去感受其他人的信息素,腺体跟产生了排异反应一样,对空气里的信息素反击,断断续续地攻击着后颈。
疼且麻。
让人情不自禁地暴躁。
他摸了摸自己的腕骨,又捏了一下手指,好半天才缓下来。
人有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什么味道的都有,姜奉是典型的竹子香,香的很淡雅,但平时并不会放出来。
姜奉眨了眨眼,想起了顾忻的香味。
顾忻是一种特殊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进入易感期过,香味特别淡,其他人包括他本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
姜奉说不上来那是什么香味。
只觉得特别清幽,透着点甜蜜的香味,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腻。
似乎因为很淡,呆在他旁边只觉得花香怡人,并不会觉得烦躁不安,反而有种不同以往的安逸。
姜奉很久没有体会到过这种安逸的心情了。
姜奉在楼下呆了一会,两只手揣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医院里有认识他的人,笑着跟他打招呼。
“奉哥,今天怎么来医院了?”
“奉哥,你今天来检测信息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