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一路跑至陈温的屋子,发现她正在桌前看药理相关的书籍。
陈温的屋子与她的其实一般大,但是是同另一个姑娘同住的,一人一半,就显得不是那么宽敞了。
眼下另一个姑娘不在,她便坐到了陈温身边。
“你平日里不仅要习苍南山的课业,还要兼顾药理?”
她对陈温是相当佩服的,苍南山书院女学生本就不多,能进明晖堂同凝晖堂的更是凤毛麟角,陈温早已是个中翘楚,程昭昭觉着自己若是她,走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嗯,家中只有我同哥哥两个孩子,医馆却开了好几家,父亲早早说过,这些医馆到时我同哥哥一人一半,基本的药理,我们都是要学的。”
“那你到时岂不是医馆的掌柜小娘子?”程昭昭玩笑道,“尚未问过何若你是哪里人士呢,家中开医馆,随随便便便能拿出冬虫夏草人参鹿茸,出手也忒阔绰了。”
“哪有你京城来的程娘子出手阔绰。”陈温也取笑回去,“随随便便的一支八宝累丝金凤簪,说送也就送了。”
程昭昭听出,她这是在提江妩的事。
江妩同她一个学堂,这几日两人时常一道上学用饭,午时她被罚,她还惦记着给她带了饭,她程昭昭素来不是个喜欢欠人人情的,便也同当初待陈温一样,拿出了自己的首饰匣子,叫她选了一支。
她选的那支八宝累丝金凤簪,是及笄的时候宫中的贵妃娘娘送的,说是宫中匠人的手艺,每一缕金丝的雕琢都完美到不可思议,栩栩如生,饶是她自小见过奇珍异宝无数,又同贵妃娘娘实在没什么交情,也对那支金凤簪爱不释手。
上回给陈温选首饰的时候,陈温便没有选那支凤簪,她还以为江妩也会同陈温一样。
着实是肉疼了好一会儿。
“给你长长记性也好,心疼吧?下回还敢把首饰全都这么光明正大拿出来叫人挑选吗?”
程昭昭摇的脑袋比拨浪鼓都快:“下回再也不叫人挑首饰了!”
陈温同她相视一笑,戳了戳她的脑袋。
她便干脆赖在了陈温身上,靠着她道:“何若,你教我念书吧,我真的也好想进明晖堂,我不想再被夫子惩诫,也不想再丢脸了。”
陈温稀奇:“被夫子惩诫一次便是丢脸,那这苍南山上几乎就没没丢过脸的人了。”
可她不仅有自己的脸,还有家族的脸。
程昭昭欲言又止,只是扒着陈温道:“好何若,求求你了,你就教教我吧,我定会好好学习的,你可以监督我,还有衔青,你们可以一道看着我……”
她嗓音娇柔柔的,还有身躯也是,软若无骨,晃得陈温心都融了半截,忍俊不禁,“那此番你又要如何谢我?”
程昭昭福至心灵:“我给你带姑苏城里的好吃的!”
“我今日可刚从山下回来呢。”
“我下山那日是七夕,不一样的,定有许多平日里没有的集市,好何若,如何?”
“七夕七夕,我看你满脑子都只有同付师兄下山去过七夕了。”
“你……别老提付师兄嘛。”
程昭昭一听到付清台,脑袋便缩了回去,心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子微红。
“你今日缘何提到付师兄便怪怪的?”陈温打量着她的异样,附过去道,“莫不是你也……”
“没有!”
程昭昭忽的仰起头,嘴皮子动的比脑子还快——
“绝对没有,不可能会有,绝无此种可能!”
一次跌倒过的地方,怎么还能再跌一次呢。
话尚未说完的陈温:“……”
—
转眼便到了七夕这日。
程昭昭一连好几日都躲着付清台,这日终于没有再躲的理由,规规矩矩等在山门外,等他来带自己下山去。
书院里眼瞅着大家都是没什么异动,但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