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檀香留着还有用,便是她待在季宴绾身旁服侍多年,沈玉茹也不肯将人送给贵妃,故而她面不改色的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只说做这胭脂膏的婢子犯了事,眼下已经被发落到庄子里去了。
贵妃自然不会用这样的人,便也不再多问,只赏下一支金峴点翠桃花簪。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精巧的,沈玉茹欢欢喜喜的接下了。
眼见着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也不见四表哥的人,沈玉茹有心多待,最好是与表哥见上一面,但贵妃身边的人却是极其没有眼力见的送她出宫。
沈玉茹只好暗暗咬了咬牙,跟着大宫女往外走。
刚出了喜祥宫,若再穿过这片御花园,便是当真没机会遇上表哥了。
沈玉茹心中起了打算,她故意踩在石子上,身子一歪,扭坐在地上,痛呼出声,“哎哟,姑姑,我这脚,像是崴了。”
那大宫女也不敢真的给她脸色瞧,连忙躬身要去扶她,沈玉茹哪里肯就这样起来,她狠下心来悄悄掐了自己一道,再一抬眼,便只见她泪盈于睫,我见犹怜。
大宫女只好柔声问道:“娘子可是疼的厉害?奴婢去喜祥宫叫人抬步辇过来,您在这待着别动。”
目的达到,沈玉茹赧然垂目,面上却是带着忧色,“这……恐怕不合规矩罢。若是惹人说娘娘的闲话,便是臣女的不是。”
见她这般还在为娘娘着想,大宫女看她的眼神更为怜惜,“不碍事的,娘子是我们娘娘亲外甥女,若您在这宫里受了伤,娘娘只会有疼惜的份儿,至于旁人,更不敢说半分闲话的。”
既如此,沈玉茹乖觉点头,大宫女正将她扶在旁处坐着,匆匆离去。
有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沈玉茹一抬头,便看见一袭白袍的玉面郎君向她走来,是四表哥。
他面上带着关切,温声问道:“可是伤了脚?”
她倏然红了脸,只傻傻地点头,就见四表哥行至她面前,将她抱了起来。
沈玉茹欲迎还拒般轻轻推搡了他一下,细若蚊吟,娇声颤颤,“表哥,您身份尊贵,怎可……”
娇弱绵软的温香软玉在怀,李衡疏只朗然一笑,“表妹不必担忧,你我二人有亲事在身,便是亲密些也无妨的。”
听他这般说,沈玉茹似是受到了鼓励,大胆的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呵气如兰,“茹儿,多谢表哥。”
李衡疏身子一僵,步子一缓,低头看她,含笑问道:“表妹拿什么谢?”
本就是心上人,这会儿又待自己如此亲密,沈玉茹露出个羞答答的笑容,闭着眼送出樱红的菱唇。
偷了个香,李衡疏更是心情畅快,抱着沈玉茹快步来到了喜祥宫。
贵妃见沈玉茹去而反复,还是由李衡疏抱着回来的,脸色并不好看,只冷着脸传膳,派宫女请来了大夫给沈玉茹看伤。
谁知沈玉茹心急,怕李衡疏用过膳后就离开了,故而不敢耽搁,上好了伤药后也不在偏殿休息,硬是凑过去一同用膳。
这顿饭三人各自心怀鬼胎,李衡疏只消抬头看自己母妃一眼,便知她是恼了,故而用过午膳,连忙告退,离开了喜祥宫。
贵妃正在气头上,喜祥宫宫人焉能不知,众人皆是提心吊胆仔细当差,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贵妃盛怒。
沈玉茹也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只好匆匆告辞,出宫回府。
她走后,贵妃气得打碎了一只花瓶,恼恨道:“本宫当她是个可心的,谁知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勾搭上了,日后衡儿怕不是要被她迷得连我这个母妃的话也都不听了!”
正殿里的心腹婢女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就见贵妃又气得把六娘子送来的膏子摔了个稀烂,“说过多少次,在外头怎么搞没人管他,可他倒好,在这后宫里就敢对人搂搂抱抱。”
六娘子进宫时身边是跟着婢女的,这回来时却是孤身